秦玥一急:“薄总——”
“出去!”薄宴淮没耐心多说,凌厉的语气一出口就让秦玥和安父瞬间安静了,安父更是拉着秦玥往外走,“走吧,薄总,您要是在意柔柔就去看看她,算我这个做父亲的求您了,她现在很需要您。”
病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薄宴淮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凝。
“为了能把安柔赶走,你还真是不折手段,恐怕什么诡计都想过了吧?”
薄宴淮眉眼间笼着的一层暴戾带着风雨欲来的阴鸷:“论起心思狠毒没人能比得过你。安凝,再怎么说你也嫁给我三年了,我发现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你。”
安凝高烧反复,浑身酸软发抖,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烧的疼痛,被如此诬陷,偏偏没有精神和力气反驳。
薄宴淮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微微俯身,笑着低语:“既然你能爬我的床,恐怕随便一个男人的床都能爬吧。”
男人俯身的姿态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让安凝瞬间咬紧了牙,似乎都能听到她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哑着嗓子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低吼出声:“滚!”
“你最好祈求安柔没事。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伤害安柔,就不会是今天这么简单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薄宴淮似乎没有心思再和她继续纠缠,松开了她的下颌后大步离开,只留下两根刺眼的指印残留在她下巴上。
摔门声尖锐刺耳,男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眼前。
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
输液管倒流了一段血红,再缓缓回流进身体。
安凝怔怔看着,脸色惨白。
手背早已高高肿起,被用力按压后的剧烈疼痛顺着伤口传到四肢百骸。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那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解释。
这不是薄宴淮第一次不信她,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哪怕那个女人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安凝缓缓伸手按住那颗跳动的心。
宛如割肉的钝痛凌迟着安凝。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计较那些阴谋算计,松懈下来之后只留下满身的疲倦,下一刻彻底昏死过去。
等安凝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只听见病房外声声清脆的鸟叫。身上更是暖洋洋的,好像睡了个极好的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
每天回家面对的不是薄宴淮的冷嘲热讽就是他强势的占有,她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偶尔不舒服抵抗之后会换来更严重的侵占。
以前的她逆来顺受,默默承受薄宴淮的一切针对和侮辱,如今想想,真是被那所谓的爱蒙蔽了双眼,不但弄得自己身心狼狈,就连身边的人也被牵连了进去。
她当初为什么要犯蠢呢,甚至还爱上了伤她最深的那个男人。
安凝缓缓睁开眼,对上头顶白炽灯的瞬间,眼角落下两行泪,不知道是被灯光刺激的,还是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感到痛苦和难过。
病房安静明亮,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