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一会他就没办法想这些了,因为穆湛西很深地看他,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很近,孟以南的心跳又开始加快,难以维持思考状态。孟以南觉得此后大概不能再以单纯的“兄弟”二字来概括两人的关系,因为有些东西已经发生改变。从穆湛西想要亲昵,孟以南也愿意给他的时候开始。作者有话说:小狗开始拿捏忽然,一串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扰乱房间里的氛围。孟以南愣了下,发现穆湛西已经离他太近,远远超过正常社交距离,浅浅的松柏木香如同孟以南自己的信息素一样,整个将他包裹住。而同时,那声音也惊动了穆湛西。孟以南看着他稍稍回神,以为穆湛西会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但穆湛西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将目光停留在孟以南身上两秒,好像不满足似的,还抬手去碰他脸上未褪的红晕。有感觉像是还有话说。可烦人的铃声还在持续,穆湛西大概被吵到,这才不得不寻找声源,发现是他自己的手机响了。穆湛西接通电话,先是听对方说话,然后声音格外低沉地嗯了两声,又冷漠地说“放到前台,马上去取”。孟以南猜测是点的外卖到了。只是外卖来得很不是时候,让穆湛西的心情不好了,一言不发地穿外套,跟孟以南说:“我下去——”“哥哥你等我一下,”孟以南比外卖有眼色得多,立马说,“我和你一起去。”他掀开被子,赤脚去踩放在床边的鞋子,没有乖乖穿好,而是踩着鞋帮拖拖拉拉地走,去穿外套,要跟穆湛西一起下楼。穆湛西看他走过来,就说好。孟以南觉得穆湛西有时候很难懂,有时候则相反。一言不发靠近孟以南时很难明白他想什么,又准备做什么,但孟以南说一起下楼取外卖,又很容易就看出他心情变好。让孟以南有时会心跳加速,有时又觉得哥哥很可爱。第二天醒来,c城下了雪。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窗户上是朦胧的水雾。穆湛西起床时孟以南还在睡,他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孟以南已经醒了,站在窗边,好像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挠头,但拉开一点帘子往外看。窗边还是有一些丝丝缕缕从室外渗进来的寒意,站在那里会起鸡皮疙瘩。孟以南还穿睡衣,就抱着手臂,然后用手指去擦窗户上的水雾,手指很快变得湿冷,他就收回手,从擦出的那一小块玻璃看外面的景致。等了会发现穆湛西从浴室出来,就转头跟他说:“哥哥,下雪了。”孟以南之前住的城市冬天也算冷,但雪很少,有点雨夹雪就差不多了。真要下雪了也就一点点,薄薄一层跟霜一样,隔天就化得干干净净。于是孟以南对雪景非常向往,此时看到竟有一些积雪,变得非常开心。穆湛西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因刚洗漱过,带来清凉的薄荷味。等了下,问孟以南:“你不冷?”孟以南说“下雪了嘛,有点冷”,不过也没有要离开窗边的意思。穆湛西就语气凉悠悠地说:“嗯,忘了你不怕冷,下雪之前还不穿衣服……”孟以南一下子就清醒了,被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刺激到,快速反驳:“我穿衣服了!”这对话昨天就有过,孟以南还是为自己鸣不平。而且孟以南都保证不再离家出走,还说有事会第一时间找穆湛西,穆湛西明明也不生气了,为什么还要提?这事怎么还过不去了!孟以南瞪了他一会,见穆湛西不为所动,于是很没劲地跑回床上,缩在被子里,跟穆湛西说:“好了吧,这样够不够暖和?”穆湛西就看着他笑,跟着走到床边问他:“要出去玩吗?”他们的行李还在穆家没有送来,又是假期,大概不会有哪个学生书不在身边还心心念念一定要刻苦学习,因此在酒店里也没有事做,今天可以去市内走一走。但孟以南说“我不去”,又说“外面太冷了”,有点小小较劲的意思。显然是因为刚才穆湛西说的那些话。穆湛西问他:“真不去?”孟以南点头:“真不去。”穆湛西就说好吧,没有再勒令孟以南什么,好像真的把孟以南的小别扭当成本人的诉求,准备自己离开。孟以南就赶紧从被窝里出来,去拉哥哥的手:“你怎么这就走了,也不多问我一句?”穆湛西逗他主要还是因为孟以南不乖,衣着单薄地站在泛着寒意的窗口,又不能怎么惩罚,所以才小小捉弄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