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话?”“是……是在梦里,你让我日日夜夜只能看着你,还撕衣服说要惩罚……”只怪每次预知梦太逼真,才将其与现实混淆。“荒唐,说得跟我离不开你似的,做的哪门子春梦?”荆年冷声打断我,梦里暧昧的话语仿佛真是我的臆想。“对不起,我以后尽量不做这样的梦了。”我吃力拢起散开的衣襟,只觉体温还在飙升。“倒是师兄你,现在离不开我。”荆年切回正题,焦急道:“快点,把我的血喝下去。”我仍是摇头。他颇为无奈,看着我身上几近黑色的灼痕,缓和了语气哄道:“听话,这是为了救你,你也不想死对不对?”此言一出,我瞬间平静下来,心如止水。脑海中一直纠结不休的问题有了答案。求生是人类的本能,机器没有。所谓的饥饿与嗜血,也是机器故障的产物,我需要的是维修。于是我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可能要睡一会儿,到时候能不能把我送回初始地点,夏天没有积雪覆盖,应该很快会有人把我带回去修好。”同时,我心中也涌起一股异样感,毕竟从未有人在乎机器的存亡,更别提费尽心思搭救了。可荆年忧心忡忡的模样不似作假,我揩起他眼角滑落的液体,问道:“为什么又哭了?”荆年这次没有制止我,他低头轻声道:“我总是觉得,虽然你就在眼前,但我却抓不住。”“可以不要说那么难懂的话吗?我现在运算速度很慢。”看着已经超过50的关机进度,我开始释然。“算了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哭了。”荆年不答,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泪光已然凝结成冰,但没有放弃喂血。只不过换了个方式,我大脑空白,只感到有个湿热的东西撬开了唇齿,口腔里随即弥漫开比之前淡得多的腥甜味。倒是没那么抵触了。荆年也咬破自己的舌尖,生疏地试探,其实更像撩拨,上颚有些发痒,我喉头滚动,下意识地吞咽了血水。他也渐渐找到门路,逐渐占据主导,我浑浑噩噩承受着他的掌控,索取着他的温存,细碎湿润的声响令人面红耳赤,此情此景,甚至比梦中更香艳。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荆年的血液注入体内,我的心绪和体温逐渐趋于平稳,连灼痕都开始消失。【程序“夜息”已终止,故障排查完毕,重启后机体将恢复正常。】荆年居然真的救了我,那如此说来,先知预言的夜息免疫者,并不是我,而是他……【swp-79开始重启——】再睁眼时,被正午的阳光刺得一阵眩晕,我已躺在五蕴宗的雅座上,荆年就坐在身旁,见我醒了,便递上自己的手绢。“擦擦汗。”“谢谢。”我接过手绢,看看身上崭新完整的衣衫,不自在感更加重了。看着荆年毫无波澜的面孔,我轻咳一声,问道:“渡业大会的决赛结束了?”“嗯。”“第一名是谁?”荆年尚未回答,便被洊震长老唤去身边,从后者赞赏的目光来看,答案不言而喻。“戚师兄感觉如何?昏迷了一早上,可是伤得很重?”一回头,就见柏霜站在身后,他有些形容枯槁,连扇子摇得都没从前那么精神了。我诚实道:“应该比你好一点。”他淡淡道:“说的是,毕竟有荆师弟陪同你。”“你在林子里碰到了很多堕魔者么?”看样子,他显然落了下风,我想着,又莫名心虚地补充道:“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当时也劝荆年去救你了,可是他不听。”“呵,无妨,后来秦师兄他们找到了我。”柏霜深深看了我一眼,又转向中央渡业宫的看台,幽幽道:“不过,今年这渡业大会,怕是难以和平收尾了。”“什么意思?”我也看过去,看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几乎都是各门派的掌门,他们围着堕魔者们已经焦黑的尸体激烈争吵。不难理解,大会的最后关头闹出这般异动,自然是免不了猜忌。“柏少寒,为什么渡业宫安排的场地会出这种事?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没错,我不相信这么多弟子会集体堕魔,一定是有妖邪作祟!”柏宫主半点也不慌乱,听他们质问,只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看台剧烈震动,尸体瞬间化为尘土。我暗自想道,这下没法化验了。他声音森冷。“诸位别急,真相马上就能揭晓了。”很快,搜寻的侍卫们也从山林里出来了,他们带回来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