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他?”
窦医师:“他、他!”
钟乐更为鼓励与期待的:“他???”
窦医师:“……”
他忽然发现,自己“他”了半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只是,这个人的一双眼睛,太黑了,黑到几乎没有光,刚刚在看到这双眼睛的剎那,他从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臣服与恐惧。
可是,这也没道理啊……
这世上的人高矮胖瘦、千样百种,现在遇到一个眼睛黑一些的,也算不上奇怪啊?
思及此,窦医师十分尴尬的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咳嗽一声说:“我的意思是……他醒了。”
钟乐:“……”
宣离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冷冷打量着这两人,此刻他一掀被子,坐起来,皱着眉道:“我这是在哪儿?”
窦医师殷勤的道:“哎,是咱这寻乌镇。”
“寻乌镇?”宣离轻蔑的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某个十分下贱与卑微、不值一提的东西似的。
他闭眼凝神,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恢复的好一些了,于是站起来就要离开。
钟乐急去拦他:“哎,你……”
话未说完,她拽住他衣角的手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有一股狂风无端的从这屋里刮起来,钟乐的衣服飘起、头发狂乱在空中飞舞,转头一看,窦医师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委屈的哭丧着脸,不知道自己为何卷入一场无妄之灾。
钟乐松开手。
那股狂风也随之平息下来。宣离漆黑的眸子中满含冷意:“看在你们救我一把的份上,我不杀你们。”后面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要是再多嘴多事,那么,死。
窦医师打了个冷战,心道今天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他手忙脚乱收拾好行医的包袱,背在背上,匆匆离去了。
但没多久,他又面色凝重的匆匆回来了。
钟乐正奇他是忘了什么事吗,只见窦医师快速伸手将桌子上那串银钱一抓、往包里一塞,这才长吁一口气的模样。
钟乐:“……”
窦医师又走了。钟乐对宣离道:“你、你等等。”
宣离眯起眼:“你想死?”
“那自然是不想的,”钟乐慢吞吞的说,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背后——长夜中蓦地一道寒光亮起,她手中的参商直挥向宣离。
可这点手段,在宣离眼中无异于小儿戏。他徒手握住参商漆黑的剑锋,稍一用力——
钟乐整个人连同剑都被他甩到地上!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死了。”宣离张开五指,钟乐跪在地上,只觉得咽喉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她无法呼吸,却仍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艰难的道:“你……你是妖,我……是捉妖师。”
捉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