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蜃妖还不知甜是何味,于是便也兴致勃勃的拿下一只来。
一只手忽然抓住她。
蜃妖惊道:“干什么呀!”
这身材粗壮、容貌不善的汉子道:“小贼,还敢理直气壮的。”
“什么贼?”
“你偷了东西,还说自己不是贼!”汉子都要被气笑了,他还未见过这样大胆的贼,拿了他的糖葫芦,不遮也不掩,明晃晃的边吃边走。
“我没想偷,”蜃妖歉疚道,“我、我还给你可以吗?”
还?她咬过的牙印还明晃晃在上面呢!怎么还?
汉子一把拖住她就往黑巷子里走。
蜃妖一开始还不知他要做何事,后来见他粗鲁异常,穷凶极恶,渐渐明白过来他心怀不善,开始反抗。不用法术,她这副身躯是绝对打不过他的,可若用了法术……蜃妖掌心中的光晕渐渐暗下来。
若用了法术,这人会死的。
她心慌意乱,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这汉子停了下来,僵在原地。
黑漆漆的巷子中,隐约透过来红彤彤的灯笼光,蜃妖怔怔抬头,看到那人站在莹莹光华中,一袭白衣,清朗温柔,低下头,掏出一枚细细的银锭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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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镜中,段匆看着他二人相识相知,他带她游历人间大山大川,看尽风花雪月,一路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恣意坦荡,潇洒快活。
但蜃妖却渐渐的慌乱起来。
他是修行之人。
而她是妖。
她无意欺瞒,终于在无数个不能入眠的深夜之后,打算同他坦白一切。
看着他那把散发着淡淡月华的长剑,她笑着流泪,心道,死在他的剑下,倒也算无憾了。
画面徒然一转——
那只魅妖为祸人间,一个偌大的村子,竟无一活口。
见了他二人,那魅妖不但不羞愧,反而洋洋得意,哈哈大笑:“没用的凡人,死了又怎么样?”接着眼波流转,暧昧的瞧着蜃妖道:“同为妖族,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迷住这小道士,教教姐姐,好不好?”
蜃妖心口一紧,忙伸手去抓他衣袖:“我没想骗你,我想告诉你的……”
他却已飞身而出,追着魅妖而去,只留下一片白色的衣角。
蜃妖找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在一条溪流边找到他。
只是那袭白衣却已被鲜血染透,溪水都带了淡淡的几分红。
蜃妖手忙脚乱:“你、你怎么了?”
他紧闭双眼,毫无知觉,那魅妖伤他实在太重。
蜃妖愣了一下,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周围顿时一片惊叹之声,段匆也被这副场景吓到——这妖竟然活生生剖出自己的妖丹,放进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