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蕴:“我想吐。”
……
一番折腾到天明,四人向老夫妻道谢辞行,继续向南方而去。
谢蕴对于段匆拿他当挡箭牌的行径极为不齿、对于她那故意亲近的姿态和甜腻的语气极其作呕,但谁让他有把柄在她手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谢蕴还是很清楚的。
当然,此行也有令他高兴之处。
据段匆说,那只狐妖法力高强、神通广大、老奸巨猾、作恶多端……总之,那只妖就是这世界上最邪恶、最难搞定的妖怪。这就让他有了十足的想要挑战一下的心思。
“谢兄,”见段小师妹对这小白脸分外上心,周浮生简直恨的牙痒痒,但出门在外,门派的面子与风度不能不要。他哪怕再恨,面上也得表现的和善可亲:“我们此行既是皇城,那么多了解一些宫廷之事,总是没有坏处的。”
“但我们几个久居山上,对民间之事不太了解,可否劳烦……”
“行了,我懂了。”谢蕴最看不惯这种惺惺作态的人,明明都那么讨厌他了,还装什么彬彬有礼。
他直接打断,继而道:“皇城的情况嘛,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当今天下,国号为黎。五年之前,黎国老皇帝故去,太子景琰继位,取年号“永昌”。
这景琰嘛,当太子的时候昏庸无能、无所作为,其余皇子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认为父皇迟早有一天会废了他,新立太子。也不知道老皇帝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反正,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病逝了。
而这时,那一直不被众皇子瞧得起的景琰,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
他先是扶持对老皇帝忠心耿耿的那批人,助他顺利登上皇位,然后暗中搜集、甚至捏造其余皇子意图谋反篡位的证据,将他的六个兄弟杀的杀、贬的贬,直到最后无一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最后,他又怕当日那群助他登位的肱股之臣功高盖主,于是设立暗卫组织,时刻注意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之处,暗卫便直接出手,一刀抹了这臣子的脖子。
“手足残杀,过河拆桥,有这样的皇帝,真乃大黎之难。”周浮生鄙夷的点评道。
“他当时的做法的确冷血了些。”谢蕴道:“但也正是因此,永昌年间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市井小巷之间,一片欣欣向荣。总的来说,他这个皇帝做的还是不错的。”
虽说的只是“不错”,但其实言谈间很是维护景琰。
周浮生皮笑肉不笑:“朝堂之事,谢兄倒是懂得多。”
“我……”谢蕴神色忽然有些怔愣。
他再次开口,语气中竟带了一些惆怅:“我爹他……”
“……他曾是黎国的丞相。”
位列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信这是每个臣子的一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