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台的小门其实是被崔冉锁着的,有些老师和学生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外,等着保安去拿工具砸门。
但奇怪的是,舒白的手一推,紧闭的门便朝内打开,而周围的人像看不见她似的,只一昧地问着还要多久,再不来就要出事了之类的话。
舒白没管他们,拾阶而上来到天台。
崔冉似乎也在等她。
心在此刻奇异地平静下来。
舒白和崔冉在天台相视而立,她发现自己现在在面对崔冉时,哪怕是一点细微的恐惧感都没有了,因为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才明白她不过也只是一个被不公平的命运摧残的可怜人罢了。
心中隐有预感这条黑暗无望的路即将走到尽头,舒白问出了那个心底一直很好奇,但却一直没机会问出口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在第二节课程结束前,在班上那么多人中,崔冉偏偏选择将她拉上了天台,让她目睹她跳楼身亡的那一幕。
崔冉此刻背风而立的面容并不狰狞,相反有一种超脱世俗、放下一切的淡然。
猎猎风声中,她的声音如山间泉水,清冽空灵,很好听。
她说:“因为我看见了。”
“我看见有个女生一直跟在你身边,我感觉出她很悲伤,但她并不想伤害你,反而一直在努力地保护你。”
“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很好,很温柔,也很强大的人。”
所以才会选择舒白,让她看见那看似诡异,实则是求救的一幕。
而事实证明,崔冉没有选错。
现实
喧嚣退去,舒白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和同学们正坐在学术报告厅的观众席,面朝舞台。
他们如同真正的观众一样,看完了一场残酷又真实的回忆。
“叮咚。”
“汇报演出结束。”
舒白坐在位置上还没回过神来,跟她隔了几个座位的全学文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猛地一下站起来。
“林景鹏在哪?!他不是也被拉进课程里了吗,那他昨晚上肯定也跟着来了!”
全学文撸着袖子:“今天我非把这龟孙逮到不可!他太t不是个东西了!”
舒白有些头晕,缓了一阵觉得稍微好转之后,站起来,沉声开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找林景鹏之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全学文:“什么事?”
舒白:“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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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校园的风,带着一股还未被嚣杂浸染的宁静,郁郁葱葱的树荫之下,鲜少有行人或是车辆经过,这就衬得大步流星穿过林荫道的舒白一行人格外的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