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报备:“我和嘉柠去芜市玩两天,周日晚上才回来。”
“哦。”
同样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调,迟宗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远远看着女儿低顺的眉眼,才恍悟近来她对他的态度总是那么的冷冷淡淡。
两人之间不再夹枪带棍,因此那句想批评她“要出门也不提前讲”的话一下就被卡在了喉咙。
好半晌,迟宗越无奈开腔:“你和嘉柠好好玩。”
迟未晞低声“嗯”了句,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由于起得太早,温嘉柠在车上和迟未晞刚聊不到两句,就又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安静,迟未晞沉默地看向窗外。
车窗玻璃映出她期盼的倒影,小小的一张脸,与外边飞驰而过的野花和蝴蝶交汇,它们应该不会知道,在去往见他的路上,她的内心有多么的翻江倒海。
一切仍如一场梦。
直到被温嘉柠拉进人声鼎沸的赛车场,游鱼一样穿过漫漫人群,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们的脚步停在贵宾席处,温嘉柠朝前方大喊一声:“小舅舅。”
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这么斜斜朝身后投来一眼,笑了笑,“嗯”一声,然后视线转移,和她打起招呼:“晞晞。”
一切才有了实感。
她眼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即便周围是如此吵闹的环境,迟未晞也能精准捕捉到他清凛的声线,此刻她做不到矜持,即便再努力也无法忍住,因此她“噗嗤”就笑出声,那笑容一定比太阳热烈。
她迫不及待地走到他的身边,弯起眉眼,仰起头说:“小舅舅。”
嗓音比银铃还要雀跃,温誉文不由问:“什么事那么高兴。”
当然是见到你咯。
可是不能说,迟未晞快速把嘴巴抿成一道直线,抬手藏住偷笑的嘴角,可是没办法把眼睛闭起来,因此目光还是喜悦:“我—”
“我”
突然又变成结巴了。
温嘉柠以为她不好意思说成绩,忙接话:“这次期中考晞晞是年级第三名,肯定高兴啦。”
迟未晞脸倏地一红,才不是因为成绩呢,却也点头,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嘻嘻。”
温誉文没作他想:“年级第三,是挺值得高兴的。”
温嘉柠追问:“小舅舅你都不问问我考了第几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