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誉文直接朝她头上搁起了泛疼的下巴。
她好像还是想动。
温誉文叹气,更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忍着疼说:“安静会吧”
祖宗。
ron
那晚,温誉文的叹息仿佛一缕青烟,它被风吹散在空气里,迟未晞捕捉不及,他就已经彻底松开了她的手腕。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返程的路上由温誉文开车,夜已深,车子飞速驶入黑暗。山路蜿蜒,一路上,明亮的车灯将夜色裁剪,车身是黑夜里的一道细长拉链,一路将身后逶迤的山地拉上了无垠的天际。
被裁剪的夜色悄悄在他们身后合并起。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除了下车后,迟未晞那句出于礼貌的“谢谢”,他们莫名其妙的一切,就到她的“谢谢”为止了。
那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周一,窗外薄雾正浸润着空气,六月底的澜城刚下过一场雨,迟未晞难得自然醒,睁眼没有起床气,她极舒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翻了个身,再把脸埋在被子里使劲磨蹭。
最后才把视线抛向了桌面上那个简约款式的纯灰色电子时钟。
早八点,空气湿度70,室内恒温25摄氏度。
不早不晚的一个时间点,迟未晞起身走到窗边,身上浅粉色的樱桃花系长款居家裙垂于脚踝处,她拢了拢一头长卷发,刚要拉开窗帘,想着呼吸一下早上的新鲜空气,忽地听见房间外,温嘉柠试探性地叫唤:“晞晞你起床了吗?”
声音不大,像是闷在了玻璃罐里,迟未晞推窗的手收回,转身朝房门走,边开门边回应说:“起了起了。”
说完,她朝温嘉柠所在的方向走去,问她,“怎么啦?”
此时,温嘉柠也穿着同款居家长裙,她将一头长发挽成丸子状,正站在开放式厨房内,极有仪式感地往餐盘里摆放阿姨刚新鲜送来的两个小牛角包。
而后她将牛油果对半切成片,水润的小番茄摆两边,最后放点沙拉做点缀,她笑说:“没事,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起床,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迟未晞说好,继而绕到咖啡机处,取出杯子,抬手按下按键,等待时,她顺势背身,靠着中央岛台问温嘉柠:“你要吗?”
温嘉柠仍在摆弄她的牛油果,拒绝说:“不要不要,喝了我待会上班就没法打瞌睡了。”
这话,让即将就要成为牛马上班人的迟未晞叹了口气,她开玩笑:“大小姐,你公司还招不招人。”
“别的不说,打瞌睡我还是很在行的,工资给少点也行。”
温嘉柠终于将切片的牛油果摆成她想要的形状,回说:“你想来还不简单,我和小舅舅说一下就好啦。”
提起温誉文,温嘉柠把两份牛角包端到中央岛台处,坐在椅子上时,她极力表现自然,却无意流露出了试探的语气,她问迟未晞:“晞晞,你觉得我小舅舅这个人怎么样?”
无缘无故的,迟未晞思绪莫名回到两天前,她稍稍蹙眉,立马转身去拿咖啡,而后才假装没听懂地问:“什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