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砚从来就没有忘记那两次伤害,甚至每每让他看到这个保险箱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段时间。
深吸了一口气,宁露将保险箱重新关上,自己躺到床上,止不住地心里发闷。
心里一阵阵的疑问,究竟是怎样的不在乎和刻薄,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孩子的心呢?
宁露彻底吃不下去饭了,反正她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幢小楼里,那么吃不吃似乎也没有多大必要了。
楚姨上来送了好几次饭,那桌上的餐盘一个又换了一个,宁露始终没有从床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开门的身影,宁露的眼神稍稍动了动,可依旧懒得去理会。
直到听见楚姨大喊了一声:“斯砚,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宁露才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楼梯口,正巧撞上了白斯砚抬头看的视线。
此刻,白斯砚的身上都是灰迹,额头几处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手上也有不少的伤口。
宁露嘴唇动了动,眼睫不停地煽动,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开口,白斯砚的眼神暗了一块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小伤口,快去医院包扎。”楚姨在一旁前后望着白斯砚的身上,就怕哪里有个她没发现的大伤口。
白斯砚抬起笑安慰着楚姨:“没事儿,就是车撞上墙了,没多大事儿。”
闻言,宁露的心里松了松,扶着木质栏杆,还是没下去。
白斯砚的视线再次移了上来,准确地落在宁露的身上。
开始回想车撞上去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来着。
好像是——幸亏宁露没在车上,但要是死在这里了,没能见到宁露一眼,他也不甘心。
所以处理好后续的赔偿事宜,白斯砚连医院都没去,直接回了家里,即便头发昏,可看到宁露的那一刻,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还好,她还在,还能看见她。
“楚姨,我累了,先去休息。”白斯砚神情恹恹的。
“你……”楚姨还想说话,但是白斯砚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抬着步子慢慢往上走,越来越接近宁露,可宁露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慌张。
白斯砚当即停了脚步,站在她旁边,说:“你安心,我今天睡其他房间。”
说完,就抬着步子朝隔壁房间走去。
宁露坐在房间里,门只是虚掩着的,隔壁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知道。
譬如楚姨一共上来了五次,想给白斯砚送饭,或者给他抹药,但隔壁房间的门却一次都没有打开,甚至连声音都没传来。
只是最后一次,楚姨有些急了,想破门进去,白斯砚才淡淡说了几个字。
“楚姨,我没事儿。”
这像没事?这分明听着事儿大了,但楚姨知道这事儿无关身体,而是心,朝宁露所在的房间瞧了一眼,楚姨只能无奈下楼。
接了家里人来催的电话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