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的车上,白绒狐还是别别扭扭,明明是想感谢迟朝洲所以想多陪陪迟朝洲,可怎么变成他对迟朝洲发火了?
这会不会让迟朝洲觉得不开心?
白绒狐暗中观察男人的表情,还是如山涧雪一般冷冽,似乎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白绒狐心里窜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在这里纠结半天,结果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心上。
他向来好面子,此刻便觉自作多情,闹了笑话。
白绒狐越想越气,把气全都撒在车里悬挂的玩偶上。玩偶搓圆捏扁,毛快被他揪秃,最后是迟朝洲将其从白绒狐手中解救。
“你干嘛?”
白绒狐正看迟朝洲不爽,眼下被打断,他终于有了生气的机会。
迟朝洲凝视他两秒,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白绒狐斜睨着他,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和你有关系嘛?”
他话说完,车中重新陷入死寂。
白绒狐半天等不到回应,没忍住侧首去看迟朝洲,正巧对上男人的视线。
“有关系。”
迟朝洲今天穿着黑色西装,隐约可以窥见手臂肌肉的弧度,他一只手调整领带,另一手拿走娃娃,垂眸道:“之后你再看见没毛的玩偶肯定会伤心后悔,所以和我有关系。”
男人说这句话时,眼中像开着一树树繁花,温柔又深情。
白绒狐反应好几秒才品出迟朝洲的意思,当即羞得小脸通红,像个鸵鸟似的头埋进膝间。
“迟朝洲你烦死了!”
从膝间传来的声音又闷又燥,带着一点容易被忽略的羞涩。
白家铁艺大门口,白绒狐和迟朝洲道别,在车外,他突然脑子一抽,和迟朝洲说:“之后可能没办法见面了,因为我得去皇宫小住,你可别太想我。”
白绒狐嘴比脑子快,顿时尴尬地狐爪扣抠地。
这话说得,搞得他对迟朝洲很不舍一样,还臭不要脸。
“好,我知道了。”迟朝洲勾唇,“晚安,宝宝。”
白绒狐捂着脸一溜烟跑了,他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哪怕回到房间后仍旧扑通扑通。
“可恶!他怎么那么会?冷冰冰一张脸说那种话,真是不知羞耻!”白绒狐恶狠狠吐槽,末了他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不过我喜欢嘿嘿。
白绒狐恍惚生出在恋爱的感觉,连带着去皇宫小住都没那么不情愿了。
他也和小爸爸闹过吵过,可没有用。
白绒狐害怕,怕见到太子,要他把迟朝洲让出来,更怕他会这么嫁给太子,随后世界崩塌,不管是他还是迟朝洲,都会不复存在。
那么美好的一切竟然只是泡沫。
可白绒狐想,他又不是小美人鱼,怎么会有那么多泡沫呢?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往坏的方面再想,他又觉得自己就是小美人鱼,只能看着王子和别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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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