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动了动,没有躲开,嗓子沉沉道:“师父病了,肺癌晚期”。
吴磊清,肺癌?
陆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模样。
怎么就肺癌晚期了?
陆夺叹气:“二医院有个主任,是专攻肺癌方向的专家,我把他推给你,可以聊一下”。
说着,陆夺在手机上和医生聊了几句,就把名片推给许寻,站起来拍拍他:“会有办法的,现在技术日新月异,携癌生存不是难事”。
许寻止住哭意,攥着卫生纸捻干净鼻涕:“谢谢”。
陆夺摇头,认真道:“以后有任何问题,我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
许寻抬头,双眼茫然地看着陆夺,自己有什么立场要求一个社会资源和地位远高于自己的人这样?他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作为回报呢?
越想越心虚,特别武馆实际控制人是自己这件事,他瞒着陆夺越久,越发心里没底。
怀着复杂的心情,许寻食不知味地填饱肚子,浑浑噩噩上了陆夺的车。
等到下车的时候,他看到停车场的左边几个大气的“洲际酒店”字眼,理智才重新回到脑子。
他错愕地回头看陆夺:“来……来酒店干什么?!”
同居?
看他一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模样,陆夺笑了:“把我当什么了?”
说罢,他拽着许寻胳膊往里走:“晚上我要去解决体育学院的事,你不想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消息?”
许寻两脚往地上拖,不太情愿,他去过陆夺常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并不觉得陆夺回大发慈悲给他再订一间房。
只能说预感非常准确,坐电梯上楼后,陆夺往沙发上一坐,脸上挂着坏笑:“这个么大的床,晚上睡我们两个绰绰有余”。
“你不是要出去么???”
“晚一点去没关系”。
许寻攥住手机,硬气道:“我晚上睡觉打呼噜,还是下去订一间”。
“我跟你睡不少回了,也没听见呼噜声啊”。
陆夺长腿一跨,抵住酒店的房门。
许寻瞪他,手也不闲着,右手掌蓄力,准备挥他一拳。
“诶诶!来真的啊,”陆夺站开半步,阻止道:“今晚对你没兴趣,我还要跟学校领导组局呢,已经叫客房在我书房加床了”。
今晚对他没兴趣?
许寻听得脑袋要充血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就因为是男的,可以随便睡觉?
许寻想辩驳两句,陆夺已经拉开衣柜,找出一身深色休闲外套,当着他的面脱裤子换掉。
“……”。
“走了”,说完,陆夺提着笔记本出了门。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