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灭了又燃,鼎炉当中那一片橘黄色的亮化成了香灰。
周行川上了香。
那像一半儿变做烟尘往上飘,一半儿落成烟灰向下落。
许是触景生情,有些话竟分不清要写给谁听。
那记忆里的女人?还是面前的谢揽风?
在堂里解了签,是上上签,周行川就暂且信了。
他且不知什么叫做有缘,也看不明白这签是何意思,只觉得上是好的,这签又是他们两人的,那他们必定结局圆满。
所以你看,求签要的是个盼头。
要是下签,就想方设法规避,绕远路多点儿,有人信着似乎结局不会太差,要是个上签,那边是最好的。
解签的人没有说那些囫囵难懂的话,倒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两人一眼,如实说道,“你们倒是好运。”
谢揽风如是觉得。
这么多张签中,偏是他们抽中了上上签,不论真假,也是个好彩头。
周行川又问了庙里的僧侣,上了香磕完头就算求了平安,最后又觉得还不够,也学谢揽风一样,求了串开过光的珠子,给谢揽风带上。
他看着两人的手,忽然就笑了。
那串朱砂他带在了右手上。
那双亲自开启他成神之路的手,是几乎终结他电竞之路的那双。
没关系了,这下有菩萨保佑。
小时候他不理解母亲,你说神佛渡众生,众生平等,不会因为谁给的钱多,谁求的签贵就给谁开后门,最后看的还是心诚。
但是人总是担忧多虑,放心不下。
他想,他的母亲或许真的爱过他,只是,命短的人情绪不稳,老爱冲他撒脾气,让他觉得自己倒是不被爱的那个。
“谢揽风,你信这签吗?”
周行川问他,抖了抖手里的纸,递给他。
“不信。”谢揽风接过,将签抚平,又规规矩矩折好。
周行川一惊,“不信?”
“神佛什么的,太虚渺了。我不可能把你的平安幸福托付给它。”
“那你还求?”
“求,怎么不求。”谢揽风声音低低的,“有没有用我都会求。”
谢揽风只信自己。
他能给的,他会分毫不留的全给周行川,护得住,就护。
如果周行川不让他呆在他身边了,那他就多去庙里。靠他靠不住了,那就靠老天保佑,祝他余生所求皆所愿,所属皆所得。
虚渺吗?可爱不是啊。
周行川配得上这空泛且虔诚的祝福,也足以拥有一切的一切。
是了,岁安。
愿你岁岁平安。
都说来大连要打卡那个有着百年历史的有轨电车,两人不例外,也去坐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