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陈理声音很轻,很慢地回答。
宋昭远见陈理情绪低落,挑了挑眉,逗他:“怎么,不要我管?”
“没有,”陈理连忙摇头,心想宋昭远是不是太记仇了,自己随口说的气话他都要记这么久,闷闷地说:“你还是管管吧。”
然后他听到宋昭远从鼻腔里很轻地哼出一声笑,意义不明。陈理发现宋昭远经常这样笑,有时候他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有的时候又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就好像现在。
过了一会儿,宋昭远突然说:“……你闻够了没有?”
突然被抓包,陈理脸皮微热,不太好意思地从宋昭远怀里挣脱出来。
“没说不给你闻,”宋昭远拉住他,“这就生气了?”
“没有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你,陈理偷偷地想,直觉告诉他不能将这句话轻易说出口。
宋昭远牵着他,说:“走吧,回家了。”
——
宋昭远和陈理在融城多留了一个星期,期间陈理展现出远超平时的热情,为宋昭远倾情讲解了自己熟悉的一切事物,从他上的幼儿园到陈芷涵的研究所,从他小学开始修直到现在都没修好的三桥再到他以前每天都要路过的广播台大楼,加起来的话比他在首都几个月说的还有多得多。
宋昭远觉得陈理兴奋过头了,要立刻马上回首都才行,陈理看起来大有想要待到暑假结束的趋势。
走的这天陈理还恋恋不舍,干什么都慢吞吞的。
两人来的时候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物,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回去,按宋昭远说,反正还会回来,东西留着以后用就行。
陈理将门反锁,把钥匙拔出来,随后很小心地收到裤子口袋里。
宋昭远睨着他好像藏了什么珍宝的动作,实在不理解,“走了。”
陈理耷眉臊眼的,跟上了。
“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宋昭远说,倒是陈理这副样子,让他不得不怀疑陈理极有可能会再一次在某天偷偷地自己跑回家,危机感一下就上来了,他问:“你以后不会又一个人跑回来吧?”
陈理反应很迅速瞄了他一眼,不说话。
没有答案,但现在宋昭远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解陈理,这个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陈理就是这么想的。
宋昭远倒吸一口凉气,陈理已经往前走出去两步,宋昭远拉住陈理后领口,陈理被迫停下来,却不回头,宋昭远说:“你把钥匙给我。”
“……为什么?”
宋昭远非常斩钉截铁地说:“为了防止你一个人偷偷溜回来,给我。”
“不给,”陈理看起来不太服气,语气明显心虚,很勉强地说:“……我不会偷偷溜回来的。”
宋昭远冷漠地呵了一声,直接弯下腰把手伸进他裤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钥匙,并警告道:“你不能一个偷偷溜回来,很危险,很叫人操心,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