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明明亲吻过很多次,陈理却表现得极为生疏,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试探性地啄吻几下。
大概是他的腿还没彻底好,长时间的站立有些困难,才过几秒,原本捧着宋昭远脸侧的手掌就滑落下去,毫不客气地挂在了宋昭远的肩膀上,而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
他又仰着头,有些急切地来亲宋昭远,先是不小心亲到了宋昭远的嘴角,然后才准确地再次碰到宋昭远的嘴唇。
很笨拙,又很努力的样子。
而这一刻,宋昭远认命地闭上眼睛,鼻尖一点点酸涩起来,眼睛也开始发热肿胀。
他终于伸出手,抱住站得不是很稳当的陈理,低下头去,没管脸上那股过于滚烫的湿意。
陈理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愿意还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们会上同一所大学,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一起住,等毕业了就领证,工作也找个近一点的。
只要还在一起就可以了。
以后的每一次冷战和争吵,他都不会再有赢的机会了。
他对陈理彻底投降。宋昭远这样想。
陈理缺考引起轩然大波,校方认为他浪费了一个宝贵的名额,老师叫他去谈话,要写检讨,还要通报批评。
陈理为此发愁,来求助宋昭远。
宋昭远冷着脸看着他写了两行字的检讨,挺不高兴地说:“现在知道来找我了,谁让你缺考。”
陈理瞥了他一眼,诚心悔过的样子,一声不吭地握着笔,在宋昭远的书桌前坐得笔直。
陈理还是坚持那套说法,睡过头了,不是故意的。
宋昭远并不相信陈理说的是事实,毕竟陈理是一个出发去春游之前检查三次包的人,但他没再追问。
宋昭远还是为陈理尽量美化了缺考的理由,一份检讨写得诚意十足。
写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理趴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只有半张脸露出来,睫毛安顺乖巧地搭在眼睑上,一副睡得很好的模样。
易感期已经过去,陈理再睡在这里有点说不过去。
宋昭远多少带着气,把人摇醒,从上而下地俯视他,“起来,回去睡觉。”
陈理睡眼朦胧的,愣愣地盯着宋昭远看了几秒,他没有坐起来,只是用手揉了两下眼睛,含糊不清地眯着眼睛说:“好累,我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宋昭远绷着一张脸不应他的话。
再看过去时,他已经闭着眼睛胡乱地爬到床上盖好半边被子,看起来相当熟练。
可能前几天也是睡在这里,已经养成习惯,所以才会觉得在非易感期的时候还睡在这儿并没有什么不对。
宋昭远猜陈理是这样想的。非常合理的推测,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了解了一点陈理。
陈理看上去已经困过头,被子都没盖好,宋昭远帮他把被子拉好,啪地关上了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宋昭远却睡不着了。
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出声询问,“……陈理,你为什么跟鬼一样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