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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我直接盖棺定论，道：“我以为像你这种什么都有，却没什么情感负担的人会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还需要看心理医生。”韩其野把眼光移开，没有说话。他完全可以反驳，我又没抓住什么证据非要他承认。他可能非常不屑于说假话，但又不是很想实话实说的时候就一副沉默的样子。我轻轻“啊”了一声，突然想到他的人生本来是毫无瑕疵的，不过拜我所赐给他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啊什么？”韩其野皱着眉头问我。一直以来我和韩其野之间的感情就是本糊涂账。对待元沧的事情上我始终认为是韩其野欠我的，然而哪怕我再是认为李曜云死的活该，认为自己没错，都改变不了我害他失去一母同胞的哥哥的事实。我执着的不肯承认那是愧疚。我看着韩其野的眼睛，不想错过他隐藏在浓密睫毛后的情绪。我问他，是不是这道伤疤永远好不了。他握住我的手，并没有所谓躲躲闪闪的眼神，他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阿曜他有罪，但我没办法不去包庇他。我也有罪，阿期。”“所以你需要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有点不信。我看着韩其野那明亮的眼眸暗淡下来，他垂下睫毛连那一点阴霾都挡住了。“很惭愧，但我并没有时刻在忏悔，去看心理医生也不是这个原因。”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点奇怪，也有点不理解，又或者什么都不是。我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他，你不会抑郁吧，还是有什么变态的想法。韩其野的脸绷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现在对我好像越来越宽容，已经很久没对我发过脾气。显然他不想透露他看心理医生的情况，但对着我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只是工作压力大去放松下而已。我刚说过他不屑于撒谎，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我哼了哼，没理他。鬼话，我一句都不信。这件事如同一根小小的鱼刺，不痛不痒却异常有存在感，难得让我在另一个世界时也惦记着。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在街上闲逛等着元沧下班去找他吃晚饭，然后在书店里我看到了双胞胎。确切的说我先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然后从书架的缝隙中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当年我第一次同时见到两人就是在这里，同样的位置，我听到了他们在说话，连声音都如此相像。我拨开书，一双眼与他们对上，说了一句傻不愣登的开场白。直到现在我都记得，我说完那句“还真是双胞胎啊”之后，两人像看白痴一样的表情。这次我低着头拿着选好的书，决定选择默默离开。“那每次我跟你提到他你怎么都皱着眉头。”“我并没有讨厌他。”我分不清他们谁的声音，但是潜意识里觉得他们说的与我有关，所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不讨厌那喜欢吗？”“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啧啧，这个语气是韩其野无疑了。对话到这里停了片刻，还是韩其野不耐烦的语气，“你干吗总是跟我提他？”透过狭小的缝隙，我看到一个人揽住另一个的肩膀，惬意地把脑袋靠在一起，说：“因为我喜欢他啊，他怎么那么傻，始终分不清我们两个。”“所以你想说什么？”“嗯，想说你得跟那傻瓜保持点距离。”“啧，他从来不会主动找我的。”“他不是还亲过你吗？”“他不亲那一次，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之间还有这档子事。”

“反正没有下一次。”“他不会了。”“你不会。”“好，我不会。”“你为什么说他不会了？”“可能怕弄错人吧。”听到这话，李曜云笑了起来，说了句傻子。“哥。”韩其野没笑，问他，“你喜欢他什么啊？”“好看啊。”李曜云想也没想，回答的很随意。韩其野反问他：“你见过的好看的姑娘还少吗？”“好看的男孩也不少。”他很快补充道。“嗯，是挺多的。你想说明什么？”“他也不算顶漂亮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有他又不是姑娘，说什么漂不漂亮。”毫无营养的对话，和听墙角的我一样无聊。我抬脚朝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李曜云说：“小野，我听见爸爸和高医生打电话，你现在都不用再去看医生了吗？”“早就不用去了，爸妈不放心我才每周去报到，现在连高医生都受不了才给爸爸打电话。”“那些人快出狱了吧？”韩其野“嗯”了一声，又说：“你还是不要乱来，爸爸会处理的。”“十几年牢饭怎么够，那时候我没有办法，但是以后哥哥会保护好你的。”我听的云里雾里，但这兄弟二人却没就此话题说下去，反而有了些动静，可能也要出去了。我怕付钱的时候碰到他们，索性书也没买，直接小跑冲向门口，却一下撞在元沧身上。“小心点，有人追你啊？”元沧替我揉了揉鼻子，打趣似的还特意往我身后看了眼。“我还不是怕你等我，你怎么上来了？”我抓着元沧的手把他拖出门。元沧说：“想让你多看会书，就想着过来陪你。”“不看了，我饿死了。”我着急忙慌把元沧拉进电梯。明知即使遇见也不会怎样，但我还是不想他们遇见。元沧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因究竟是什么，介绍他与害死自己的凶手认识，让他们在我面前相安无事说一声你好，那对我何止是凌迟。让一切恩怨就停在你们的上辈子，如果元沧可以活着，那么李曜云你也好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吧。元沧晚上还要去酒吧，我跟他说想去隔壁网吧上会网。我在网上搜了半天，可能12年前网络还不算发达，吃瓜群众也没能找到组织，总之网上关于韩家的资讯仅限于企业介绍与发展之类正统新闻里会播出的，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半点关于私人的消息。我回想着双胞胎的对话，对于需要判刑十几年的罪案，网上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恐怕是被韩家捂死了消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在韩其野身边这么多年却从没有听说过。我难得生出些许自责，看来我对他的关注实在太少。元沧问我为什么看上去垂头丧气，我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人在元沧身边却想着其他事。我看着元沧，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