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听他管教瞭。李奉渊看她拿著勺子不肯动,解释道:“宋叔跟我说你胃不好,胃虚者切不能受饥,亦不能饥一顿饱一顿,你中午多半要与杨惊春去外面的酒楼吃,到时候饱食一顿填满空瞭半日的的肚子,伤胃。再多用一半也好。”
李姝菀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安静片刻,终是端起瞭碗。
她吃下他夹给她的小菜,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伤疤,忽然问他:“你在西北,也挨过饿吗?”
李奉渊从前不爱吃蒸饺,方才送去西厢的早膳裡也没有这道菜,隻有李姝菀桌上才有一份。
可李姝菀方才却看见他吃瞭许多。
李奉渊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件事,他随口道:“行军打仗,难免。”
李姝菀皱眉:“军粮短缺吗?”
这两年,她往国库捐瞭不少粮食,洛佩留下的大半现银她都买粮捐瞭出去,指名道姓要用在西北抗敌的将士身上。难不成被贪瞭?
李奉渊听她这麽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回道:“你捐的粮一路顺利运到瞭西北,无人敢动,已经吃进将士们的肚子裡瞭。”
李姝菀扭头看向他,奇怪道:“你如何知道我捐瞭粮,运去西北的粮食上又没有写我的名字。”
李奉渊道:“太子殿下告诉我的。”
李姝菀隻当是昨夜祁伯璟与他说的,微微点瞭下头。
这一动,满头珠翠都跟著晃瞭一晃。
李奉渊瞧见她耳垂上鲜红如血的红玉耳坠,伸出手掂瞭一下,察觉到那重量,问她:“戴这麽重的东西,耳朵不疼瞭?”
李姝菀躲开他的手,低声道:“起初疼,如今结疤瞭,就不疼瞭。”
她话裡有话,李奉渊听得明白。
他看著她脸上淡漠的神色,想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皇室兄妹
皇宫,华乾宫。
云锦重帐之后,紫檀香炉细烟之上。贵妃榻上,倚著一名容貌豔媚的华贵女人,轻闭著眼,似正小憩。
数名宫女立其左右,仿佛哑女,静默无声。
榻前,摆著一张山水茶桌。祈宁跪坐桌前,垂眸挽袖,正烹煮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