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青不想再听见任何有关邵生澜的话题,偏偏这两个人的事业是绑在一起的。
他挑起一个新话题,“后边有什么打算吗?”
“你想问新剧本吗,遥遥无期呢。焰火的龙标可能拿不下来,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大改,还没有决定。”
傅莱看邵柏青不理解的眼神,得到了一点安慰,看吧,他的电影明明就是很符合大众品味的。世界上果然还是有人懂他。
方才在酒吧喝了一点,到餐厅又喝了一杯香槟,几种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变成催热利器。
傅莱神经亢奋,飘飘然道:“看起来你是真的喜欢啊,我还以为纯搭讪套路。我悄悄告诉你啊,如果要上映,焰火要删减三十分钟不止。我不想删,我宁愿让它烂在肚子里也不想阉割。可是焰火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我不舍得让大家的努力付之东流。”
说完傅莱哼了一声软趴趴地趴在了桌上。
邵柏青见他这样起身绕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傅莱的背,俯身问:“小傅,你有些醉了,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像优雅的大提琴,傅莱又闻到昨天那阵木质香,他吸吸鼻子,把头埋在邵柏青胸前,“你好香啊,为什么这么好闻,我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么上瘾的味。”
邵柏青觉得胸前的人就像只小兽一样拱来拱去,他伸出手停在空中,犹豫半晌把手落了下来,抚摸傅莱柔顺蓬松的头发,“怎么会突然醉得这么厉害。”
傅莱背后沁出一层薄汗,他直起身子,面对邵柏青说:“我对你身上的味道过敏,闻了就晕。”
邵柏青点点头,没太大反应,甚至没把这话当作调情,“晕了就回家睡觉,自己能走吗?”
傅莱看着邵柏青的脸,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当然可以。”
车停在傅莱家楼下,傅莱道过谢便伸手开门下车,拉了一下没反应。
又试了一下,车门紧锁,傅莱不禁发出一个疑问的气声,回头看邵柏青。
邵柏青伸手从后座拿过一个小巧的黑色袋子,“谢谢你抽空赴约,希望你会喜欢。”
“什什么?”
傅莱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以为邵柏青对他印象会很差,毕竟他表现出一副坏脾气、冥顽不化的样子。他还半真半假耍了酒疯,吃人豆腐。
他的心脏又开始跳,像昨夜在地下停车场等待的心情。
深蓝色丝绒盒子里是一对小巧的耳钉,缀着两颗简洁干净的钻石。
钻石折射出彩色的光芒,在出过汗的手心里仿佛变成一颗滚烫的星星。
傅莱问:“为什么送我礼物?”
邵柏青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傅莱的耳骨,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黑点。是他新打的耳洞,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连邵生澜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