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思索道“可能是一并送去洗了吧,我一会下去问问阿全有没有见过”
“稍微留意下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洛清欢披上外衫靠在门前的栏杆上,他的房间在顶楼,这里不允许客人上来,所以不用怎么收拾装扮,春雨担心太过无聊,端着蜜饯瓜子天南海北的聊天
“有个什么大将军打了胜仗,皇上赏了好多宝贝,听说里面有一颗脸盆大的珍珠”
“公子你说这是真的吗?珍珠都这么大那海得有多大呀!”
“我去采买的时候还看见了六七个书生在大街上打架,互相拽着头发谁也不松开,听了一耳朵才明白是赌马输了钱起的矛盾,结果公子你猜怎么着?他们竟然当街卖了自己的纸笔家当还要进去赌!”
“前几日咱楼里混进来个女扮男装的,门口的伙计怕是贵家的小姐就没拦着,结果被几个喝多了的客人当成小倌调戏,吓的扭头就跑了”
“听说昨天又死了一个人,已经第三个了,还是京都北边有名的美男子,先煎后杀,那当真是残忍至极!”
“公子?”
“公子你在听吗?”
“嗯?”洛清欢从观察中回过神来“有在听啊,将军啊……女扮男装先煎后杀什么的”
春雨怀疑公子在敷衍他“那公子你都不怕吗?”
“怕什么?”
“那个杀人犯啊!”春雨夸张的举起手比了个三“他已经杀了三个年轻俊俏的公子了!”
“有什么可害怕的,清玉楼里哪一个公子不年轻不俊俏?”洛清欢指着楼下那个因为偷摸进小倌房间被叉出去的壮汉“咱这养的打手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的也是”春雨想想觉得非常有道理,很快把这点担心抛到脑后,活力满满的喊师傅去了
先用药水熏蒸,用略微粗糙的布料擦去角质,涂上膏脂按压促进吸收,这样细致入微的全套大保健真的很舒服,前提是忽略他的目的
见洛清欢额头渗出汗水,春雨取来发带帮他将头发束起“公子你之前用的那条发带放在哪了?我收到盒子里方便再找”
“哪一条?不在盒子里吗?”
“浅蓝色水纹的,不在里面”
“奇怪……”洛清欢皱眉,他不会胡乱放东西,就算随手丢的,每次也都会丢在同一个地方,难道是被风吹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晃荡到晚上,照例没选中目标,洛清欢反思自己是不是该适当的放宽要求,又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关键是他出阁在即竟然一点也不着急就离谱
晚上的客人点过一波陪酒,老鸨上来将装满了的钱袋子清空,洛清欢突然有种冲动,张开嘴突然又哑住
清玉楼共有两个老鸨,大家都直接称呼为妈妈,那个脾气差的姓白,眼前这个,好像哪里都能见到,再加上高饱和的妆容,应当存在感很高才是,可回忆起来竟然全都是擦肩而过,或拐角,或走廊,或窗口的短暂身影,只在那次楼梯口和外出时有过短暂交流,此时竟然连对方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听有人说起过
真的没有一点记忆吗?自己总不会不打听顶头上司姓什么吧,当时别人是怎么回答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