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有康撑起上半身,眼眸被霞光刺得睁不开眼,抬起手用手背遮住光,眼睛半睁不睁的,迷茫地望着四周,寻思着所在何处。
很快他就想了起来,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见圣上在批奏折,他不管三七二十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圣上的大腿,哇的一声佯装哭了。
“淮儿啊,行行好,皇叔我只想游山玩水,朝政什么的不是有兵部尚书负责么?”
他头蹭了蹭圣上的大腿,手不安分的往上抓,怎料抓到了一块又硬又软的东西,昂头对上圣上凶戾的目光,他脸上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半响,烫手般的松开手,头偏了一边,不知该当如何。
那东西挺大的,哈,哈哈。
嵇憬琛冷冷呵了声,黑着脸,臀部挪了几寸,尽量和嵇有康保持最为安全的距离,淡淡道:“你为主,他为辅。”
嵇有康佯装赏着一盆小盆的杂草,啧啧赞叹杂草的生命力极强,夸完这个又推开窗,夸赞着平凡的一天。
说来说去,就是要避开嵇憬琛与他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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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憬琛脸色跟寒冰一样,实在想不通一块儿姓嵇的,性格差异怎会那么大,一个想要一统天下,一个想当个甩手掌柜。
在他年幼的时候,就有九子夺嫡的象征,随着年纪越大,皇兄们的意图就愈发明显,经常斗个你死我活的。
当时他不过十岁,就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太子被人陷害摔断了腿,成了人人口中的德不配位、废物,就此自缢在东宫。
再来是他的一些皇兄,会为了‘太子’的称号,常在朝堂弹劾对方,不把对方搞下台,就绝对不罢休。
而他就不一样了,不削这种旧战,选择创新,携着虎符闯入皇宫,长剑对着他最亲爱的父皇说:“父皇年事已高,看不见兄长们的争斗,实为不德,是时候该禅位了。”
然后他不给父皇说话的机会,扔了早准备好的禅位书,架着父皇的脖子,逼着父皇拿出玉玺,在逼着父皇盖章。
等拿到禅位书的时候,他再也不留情面,一刀抹了父皇的脖子,再来是以各种罪名弑兄。
与其长时间的算计,倒不如给他们个痛快。
那时候他暴君的称号就传开来,再加上他弑父试兄,无人敢招惹他。现在不同了,他安静了太久,导致朝堂忘了他是谁,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
以他人他肯定会不在意,但宰相不行,要是他将人诛九族,那些与宰相较好的人就容易宫变。
宫变从他而来,但绝不可能在他手上再次发生宫变。
嵇憬琛踢翻了摆在角落的花盆,‘哐当’声不大,所以没碎,土壤只是倒出来了些,让嵇有康打了个激灵,笑起来有好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