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清眨了眨眼睛,泪珠悬了半天还是掉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些:“对了,她去哪儿了?”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时候,我不该打她的,如果她不愿意见我,您一定要替我转告她,对不起,哥哥知道错了。”
“清清,小妗、小妗她已经原谅你了……”苏芸擦了擦眼泪,慈爱的说:“你昏迷以前,她就去国外念书了,还没回来呢,不是不来看你。”
江序清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那,江觎呢?”他猜测着:“是不是去给我找医生了?”
“一定是。”他紧接着深深叹道:“我了解他。”
许久未见的爱人。
苏芸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妈,其实江觎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坏。他以前,可能是做过一些……让你们误会的事。”
“我们之间,不是他先引诱的我,我喜欢他,就算他不做那些我也会爱上他的。”
“妈,我求您了,看在他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在我走后,把他当成我。”
“要不然,他就一个亲人也没了。”
“我不想他那么孤独的活着。”
良久,在江序清恳求的目光下,苏芸吞吞吐吐的答应道:“妈妈会的,清清……”
得到她的承诺,江序清心满意足的等待江觎回来,打算和他说这件事情。
苏芸再也待不下去,找了个借口走出病房,找到主治医生质问:“你们不是说他醒来后会失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医生面对她的愤怒感到很不解:“苏夫人,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很好吗?江先生的手术非常成功,术后恢复的也很好,连后遗症都是最轻的,作为家属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一切都是成功的,江序清非常幸运的成为极少数治愈的个例,家属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苏芸头痛的走出办公室,深知自己刚才简直是无理取闹,但她能怎么办?
清清现在还在病房里等江觎回来。
她该怎么说出口,江觎的尸体两个月前就送去火化场了。
如果继续瞒,人已经死了,早晚会有露馅那一天。
但是告诉他,可他才刚醒过来,能够接受得了吗?江觎是为他而死的,这对他来说得是个多么绝望的打击。
苏芸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她告诉江序清,江觎人在国外,正在帮他联系最好的医生,暂时回不来。
“那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等了三天,江序清已经着急了:“他以前从没这样过……”
“他知道我醒了吗?”以江觎的黏人程度,一定会在他醒来第一时间就出现,就算一时赶不回来,也会给他发消息的。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江觎了。
又等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江序清等不住了,他一天问护士十几遍有没有一个叫江觎的人来过,答案都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