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拿他没辙,他被简随说的起了好奇心,“那简老师倒是说说,哦哪里让你觉得我不爱你了?”
简随脸颊红扑扑的,他趴在江酩肩膀上嘟囔,“你都不叫我老公…”
江酩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老公,这样可以感觉到我在爱你了吗?”
江酩发现自己肩头湿热,不是浴缸那种滑腻的湿漉…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下砸到在他肩上。
简随茫然抬起头来,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无助,泪水不住的溢出眼眶,声音混杂着哽咽:“是他们一起逼死了妈妈…那天妈妈从楼梯摔倒,他们看到了但是谁也没有叫救护车,我放学回来,妈妈就躺在那,楼梯上全部都是血我好怕妈妈不要我了”
简随挣扎要起身,他急忙抓住江酩的手,着急的向江酩确定,“酩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这是江酩从未见过的简随。
简随第一次展示出藏在心底的脆弱。
江酩揽他入怀轻轻安抚他的后颈,握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像之前简随常做的那样,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傻瓜,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它停止跳动,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一直在,你永远可以向我确定,我的答案也永远不会改变…”
因为醉酒,酒劲逐渐上头,简随神思已经很不清明,压抑、自卑、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简随茫然无措的眼神像极了十字路口迷路的孩子。
“酩哥你告诉我,我该继续下去吗,和于珊珊合作把禹厉送到监狱酩哥,我害怕,再抱紧我一些吧我是不是特别差劲,不配被喜欢,所以没有人会为了我留下,妈妈没留下姥姥姥爷也都离开了…”
江酩后脊背一僵,他才明白过来,简随一直问的爱不爱他,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简随真的没有安全感。
简随无助到绝望的眼神撞到了江酩心口上,江酩心里紧的发疼,虽然知道现在的简随大概率是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他还是抱着他,一遍遍的重复肯定:“你很好,简随…是我幸运才能遇到你,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在江酩一遍遍安抚的声音里,简随情绪稳定下来,声音逐渐微弱,胸膛起伏呼吸规律,简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江酩把简随抱到了床上,用干毛巾把他头发仔细擦了擦,避免简随第二天睡醒头疼。
简随睡得极不踏实,高大的个子蜷缩成一团,江酩与他额头相抵,在微弱的灯光下,江酩眼底的温柔结起,探出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关掉台灯,江酩去了阳台抽烟,对于小时候帮过简随的事情,他压根儿没有多少印象,因为对于江家少爷来说,只需要说说名号就能解决,那些真的是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甚至不足以记挂到心上。
既是那天换个人,他也依旧会帮。
就因为无心的帮助,却让简随一直铭记到现在,还得到了简随毫无保留赤诚的爱意。
江酩突然觉得愧对简随,他对简随的爱从来不对等。
一直以来江酩都觉得被偏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到了简随身上确是他费劲心力也抓不住的。
天际微微发白,江酩把烟灰缸里快要溢出的烟头倒掉马桶里冲掉,又重新洗了澡冲掉自己身上的烟味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