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许念粥嘀咕:“你不是人,还是鬼哦……”
周圻无奈:“说名字。”
“周圻、周圻、周圻……”许念粥高举在空中的手挥了又挥,“满意了么,手臂酸死了。”
听她喊了那么多遍名字,周圻的心窝热到沸腾。
他瞧她的糊涂劲,笑着腾出一只手去接。两张卡,先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大字:居民身份证。就在下面一行,他知道了她是江城人。
周圻的嘴角弯了弯,没有翻到正面,而是直接抽出下面那张。
十楼。
周圻开了门,只点亮暖黄床头灯。他掀开被子,将人小心地放下,替她解外套拖鞋。掖被子时,周圻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捉住,他扭过头,看到了许念粥的脸颊泛着醉酒后的红晕,眼神像闪着星子般亮亮的,双唇翕动,应该是想说什么。
他慢慢俯身去听。
——“我们,加个微信好、好不好?”
许念粥说的很小声。
周圻探身抽了张纸巾,擦掉她淌到一半的泪,而后半蹲在她的床边,把她裸露在外,两只乱动的胳膊装回了被子里:“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加了吗?”
许念粥被掖成了严实的“蚕蛹”,她也没反抗,思考了会会儿:“……好像也是。”
“喝水吗?”他看她舔了舔唇。
“喝,”许念粥破茧,从床上艰难地坐起,吸了吸鼻子,“其实我有点饿了,晚上出门前去楼下买小卷粉,没想到三个味道都卖完了。”
听到委屈的声音,周圻接完温水,有意思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吃?”
“好吃!”许念粥用力点了下头。
“嗯……”他看了眼时间,端起杯子,“还有六七个小时。你现在是想喝个水饱还是吃楼下便利店的熟食?”
许念粥接过玻璃杯,很果断地选择了前者:“喝水就行。”已经很麻烦他了。
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滑过,暖意渐流。经过车里那一遭,许念粥有些累,她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双手耷拉在打开的两腿之间被子之上。
她就这么盯着周圻的侧脸放空坐了会儿,像是触发了什么隐藏开关,突然傻乎乎地笑了下,开始絮叨。
她发自肺腑地夸拆拆怎么这么聪明,怎么就能一下认出她,还问拆拆爸爸,要不要考虑将孩子往月老牵线的方向训练发展。
“不对,”她难得酒后谨慎,“如果拆拆是公的才是月老,母的就是红娘。”
她还称赞今晚的酒很好喝,同个口味的没有上次和同学在外面玩时喝的那么涩,这次入口是醇香的。
周圻听她念着,眼睛弯成了小镰刀,他没忍住地逗趣:“看来醉鬼没少喝,还能有对比。”
一句话换来隔着被子的一踹。不轻不重,隔靴搔痒,他及时握住了她想往下挠痒的手的手腕,无奈一笑,带着些劝诫的口气,“在床上别乱动……”
许念粥微愣,两人谁也没再继续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