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就逛逛。”
闻言,赵府尹一下子就黑了脸。他稍稍跪直了微胖的身躯,只死瞪着女子。
仿佛想起什么,慕音又问:“敢问大人审的是什么案?”
那府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一抬头,一双浊目瞪得又大又圆,歇斯底里地说道:
“自然是‘都城巫蛊案’!”
女子画画的动作稍顿,她画的正是一幅瘟疫蔓延图。
但是巫蛊和瘟疫,又有什么联系?
对座的连锦略一敛眸,手上翻看着一本策论,却再无甚兴趣。
若不是他今天偶然听起人说赵府尹要单审太子妃,才临时改了计划坐镇在此。
否则他怎会知道,一个小小府尹也敢废了程序单审本朝太子妃?
皇子算盘
慕音问人要了块丝帕,将那张思维图擦了个干净。
“殿下,五皇子莫不是得了心病?”女子将丝帕迭好放在一旁,“做了有一阵子的噩梦,还患了怪病。”
桌对面颜如舜华的男子立时合上了策论,他左手掌心托着下颌,忽然轻嗤道:
“死不了。”
立侍在一旁的贴身护卫伸手接过策论,十分小心地将其背手在身后。他个子略高,鼻梁挺拔,眉骨处掠过一道细细的疤,衬得整个人极不好惹。
正是疾明。
眼见问的差不多了,女子从木椅上站起,向前走近了地上久跪不起的两人。
居右的高瘦男不自在地去擦脸边流下的冷汗,胸口那颗总是悬着心是愈发往上提了。
连锦莞尔颔首,只见自家太子妃笑盈盈地走到了那赵府尹的身侧,俯身别过了人耳边,冷声道:
“他五皇子不好惹,我慕家就好欺负?”
那府尹哪敢与她对视,原本跪直的身子又蜷了下去,气势全无。
对方的声音落落穆穆,再次响在了耳侧:
“不是要等烧村时再把锅扣给我么,且等着吧。”
闻此,微胖男是彻底跪不住了。他双臂撑在身前,等人走后,才恍觉自己早已冒了一身冷汗。
夜已深,但这江南可没有宵禁的规矩。
此地最属水乡,百姓都是和河打交道的。这里的河道日日都有船只来往,最不乏商人做买卖。
热闹久了,她便在街边一家糖铺买了只状如饕餮的糖人。不一会儿,牧玮就找了过来。
“小姐。”牧玮眼下的那颗黑红色的泪痣动了动,他眸眼低垂,似等人吩咐。
慕音应了他一声,便允他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