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他,用着那嘶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你……薛医生。”
薛泽摇摇头,只是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薛泽移开视线,语气有些干巴巴的,“没什么,就是你……你注意休息,你胃不好,不要吃辣,现在嗓子也有些敏感,甜的也不能多吃。”
我越发茫然,这些话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我问道:“你是不是上次那个在a市附属医院那个医生?”
薛泽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是我啊!你还记得我!”
“原来是你啊……”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上次我为了帮纪晏礼拿到票,吃辣吃到胃穿孔住院,他是我的管床医生,没想到他竟然来这里上班了。
“才不是呢,我就是来这里进修的。”
薛泽说,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医生,有了一个机会才来大医院学习的,说到最后,他似乎变得有些磨磨唧唧,问我,“你还会回家吗?”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我肯定会回家啊,回道:“会。”
薛泽变得更开心了,还想说什么,他的同事就把他喊走了,临走前他还很开心地跟我说,“那到时候见!”
我有些发懵,只是胡乱地点头。
国庆小长假,我闷在家里,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一味地抱着外婆的那件灰色毛衣,躺在她的摇摇椅上,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直到辅导员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原来已经收假三周了,我一直没有去学校。
我觉得恍如隔世,站在破旧的小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霓虹,外婆不在了,我忽然觉得在这城市流浪再也没有归宿了。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回到学校后,我感觉周围的人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我耳朵也听得不清楚,也不想去在意。
走回寝室,室友们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气氛也莫名有些怪异,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说我。
上课的时候,有人在我的座位上泼颜料,吃饭的时候,有人将剩饭倒在我碗里,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人撞到在地。
今天,我正画画,一个女生路过我旁边,演技拙劣地踢倒了我的水桶。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我漠然地看着她,“捡起来。”
女生一脸不屑,“我不捡,你想怎样啊?”
“捡起来。”
我重复道。
“不捡,我就不捡,你瞪我干嘛?难不成想打我?哎哟哟,现在学校里谁不知道你喜欢欺负同学啊,我可不怕!”
女生越来越嚣张,说的话也让我有些听不懂,什么欺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