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内室的脚步声明显少了多半,唯独一人轻盈却杂乱的步子朝着拔步床的方向径直赶来,直到外层垂帘被掀开,冷风随着仓促的动作倒灌进垂帘内,邶恒才深吸口气低下头,薄唇覆在了姜馥迩眼睑。
“恒哥——”
话音未落,邶恒犹如忽被中断了兴致,人未起身,先是展臂反手一推,扯了垂帘遮了姜馥迩容颜,大发雷霆:“你是瞎了眼还是神志昏沉?!白日往人屋子里闯是受谁言传身教?!!”
姜馥迩没敢动,屏气听着邶恒怒声呵斥。
本还觉得这般谩骂伤人心意,谁知,那女子却冁然笑开,光听声音都比刚才开朗不少。
“恒哥哥!!真的是你!!!我那小厮说有个姑娘报了你的名姓,我还以为是荀老故意捉弄,竟不想真的是你!!!”
女子喜出望外,姜馥迩好奇,才将脸上已然乱糟糟的垂帘向下扯了扯,偷偷窥探当前形势。
“县主这么不守妇道,夫婿也不指责??”邶恒见她喜出望外,起身同时反手将最后一层帐幔扯下,将姜馥迩容颜遮的更严。
可他这么一扯,反倒让周雨茹想起什么,轻一踮脚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脖颈撒娇。
“恒哥哥面前,谁能奈我何?!”
邶恒厌恶地扯开她臂弯,用手臂挡住她再一次得意忘形。
“你最好滚远点!我有美人在侧,没空跟你周旋!”
周雨茹习惯了无法无天,不把任何放在眼里。她轻笑着,看也没看垂帘幔帐里的人,轻松道:“多年不见,恒哥哥还是没变,随便找个女人往床上一塞,便谎称风花雪月之时了?”
她一脸不服气,笑嘻嘻道:“放在原来,我当然是上了当,伤了心的。可这么多年过去,我若连你这点小伎俩也分辨不出,可谓是白活了。”
说罢,她又往邶恒身上靠过去,也不管这男人什么心思,铁定一副吃准他的态度。
“县主怎和你那哥哥一样厚颜无耻!”
邶恒被她扑地又往后撤了两步,脚跟刚好碰到脚蹬。
“让这贱妇滚出去!恒哥哥是我的!”周雨茹一脸喜不自胜的表情在邶恒眼下面露娇色,两眼凝着他挪都不挪,生怕人跑了似的。
邶恒着实苦恼,再次用力将她推到一边,恼怒极了:“你再往我身上靠,我真对你不客气!”
可饶是如此令人畏惧的语气,周雨茹丝毫没什么胆怯和顾虑,破釜沉舟似的张狂到底。
“行呀,今日既然见了恒哥哥,你打我骂我都可,说什么我也赖在这!”
从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妇人,邶恒即便早有准备,也仍架不住她这般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