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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心骨是她灰飞烟灭前,当着他的面自己抽出来的。
那是她的核心,她的一切。
湛熙宁不记得那日自己抱着她的灰烬哭了多久,只记得那个黑暗中闪闪发亮的心骨在他手中不停闪烁,鞭策他信守承诺。
他照料了小姑娘五年,直到她终于睁开眼,迈出了生的第一步。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让他不敢直视,他觉得那是初凝的灵魂,但又好像不是。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承诺,将毫无记忆的小姑娘送去了恩济堂,但无时无刻不再挂念。
这样的感觉奇妙至极,与对初凝的爱不同,对待姜馥迩,他好像多了一份责任,这也是檀初凝留给他余生的一份决心。
想到这,他突然找到突破口似的,对邶恒肃穆道:“你该唤我岳父!”
???
邶恒满目惊疑,“你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年岁,我唤你岳父??”
“那还不是因为我练了功…”湛熙宁咧嘴,“实际我比你姨母年岁大。”
邶恒该是谢谢他的,自然也就没反驳,只将好奇的目光重新落回小姑娘身上。
“她,记得我吗?”
“恐怕不记得。”
闻言,邶恒忽然笑了,“那便好办了。”
看他一副回了魂似的生龙活虎,湛熙宁自然猜到他是想怎么死缠烂打。
未及他开口,湛熙宁拍拍他胸口,意欲离开。
“干什么去?”邶恒忽然叫住他。
“不是还有些周氏后人没除?”湛熙宁侧着脸,非常不满。
邶恒才想起这件事来,笑着应:“倒也不急。”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湛熙宁没留,轻嗤一声径自出了铺子。
小姑娘挑完鲜果再回来,那位貌若神仙的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