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正靠着门坐着,闭上了眼,他是真打算睡在门口的,晚宁忽然把门一拉,他身后一空,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耍赖般直直倒在了地上,乌发散了一地。
他躺在地上看着晚宁,笑道:“还是想我是不是?”
晚宁看着他,皱起眉头来,“你进来,我是怕你着凉。”
顾言笑笑,爬了起来,跟在晚宁身后。
走到床边,晚宁转过身来,伸出手指指着他,似是撒娇又似是威胁,“你不许乱动啊。”
顾言只觉得阿宁可爱,笑道:“好,我听你的。”
见他乖顺,晚宁狐疑地爬进被子里,“你躺下吧。”
顾言看着晚宁躺好,自己也乖乖躺下,侧过身子,看着晚宁,晚宁亦看着他,两个人互相眨着眼睛看了须臾,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言抬起手,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脸,“过些时日,我们回趟京城。”
“回京城?”晚宁抓住他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嗯,敢吗?”顾言似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晚宁觉得自己没死的事怕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想杀她的人都追到越州来了,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故而也没有在害怕,“敢是敢,可我们回去做什么?”
“打猎。”顾言说得兴致盎然。
叱罗桓在风如月的竹林院落里睡了三四天,醒来时根本不记得自己险些掐死晚宁,风如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故而也没人告诉他,他也就当作自己是蛊毒太深了,发了点疯,所以才被送到了这里。
连着吃了好些天的药,他似乎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于是跟风如月说,他想出去走走。
“你走出去回不回得来我不保证啊。”风如月一只手拿着医书,一只手拿着琉璃瓶子看着里面的蛊虫。
叱罗桓听了这话,有些犹豫,“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风如月放下瓶子,转向他,“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过来的时候头上应是被茶壶砸了一下,所以我劝你,阿言来找你之前,你不要去找他。”
叱罗桓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挺委屈的,“风大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正常,你要是记得起来,那就太可怕了。”风如月看着他摇了摇头。
叱罗桓如今懊恼得很,自己糟了大罪,还得罪客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走到那泉水边上就地坐了下来,摸出了那个莲花铜铃,摇了摇,叮当作响,响进脑子里,唤来了个主意,于是他站起来,往院子外面走去。
“风大人,我去一趟城外那个茶摊,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