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这样相敬如宾的生活,想着纪明意只是害羞,结婚后就好了。
然后他等到了那天,纪明意牵着江任的手,带着一身的吻痕,跑到他的生日宴上说,“顾哥,这是江任,我以后的男朋友。”
那天太乱了,向着他的朋友把江任整进了医院,纪明意带着恨意的眼神。
面对他的质问,纪明意心疼江任,把所有的火都撒在了他身上。
带着恶狠狠报复的说,“顾哥,我说要你娶我那些话,是我跟朋友打赌输了随便说的,是我开的玩笑,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当真?你对我好,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我只把你当哥哥,没有那种感情!长辈面前为什么不拒绝,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啊,但你总要清醒一点吧。”
纪明意后来执意要跟江任这个穷小子结婚,跟家里断绝关系,跟朋友闹僵,出国生活,连逢年过节也无家可回,无人依靠,一个人在国外跟着江任生活。
六年在京圈里几乎销声匿迹。
说这其中没有顾子砚的推波助澜,也是不可能的。
“顾哥。”
终究是纪明意先开口了,像是在这场谁也不让谁的博弈较量里,先低了头。
顾子砚抬眼看了一眼夜空,月色朦胧,云层偏厚,下雨的征兆。
阴霾,就好像是他的心绪。
顾子砚嗯了一声。
纪明意才轻声,“繁繁说,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导演,想叫我去拍他的剧本。你知道,我选修过导演专业,以前爱玩,总有很多想法,学这个,可以表达出自己对艺术的很多理解”
顾子砚安静听着,在纪明意没有说到重点之前,他懒得回答。
纪明意说着,自己也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话多了。
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一阵,纪明意才轻声,“江任不让我去公司了,我想找点事情做。顾哥,我可以回国吗?”
这句话里的卑微,顾子砚一下子就感受出来也听出来了。
他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回国了吗?江任都可以回来,你不能回来?纪明意,你究竟在贬低谁?”
纪明意不吭声了,隔了好一会,他哑声说,“对不起顾哥,我为我的年轻不懂事,向你道歉,这些年我一直差你一句道歉。”
“别了,纪明意,你的道歉我可受不起。你要是拿出三分当年和我对着干的气势,你现在不至于被江任弄成这个处境!”
顾子砚顿了一会,咄咄逼人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江任离婚?”
纪明意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顾哥”
顾子砚听见他这副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声音就来气,索性也不等纪明意再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心情很不好的站在阳台上抽烟,池年年一瘸一拐找出来的时候,顾子砚脚底下已经扔了好多烟头了。
顾子砚的耳朵多灵啊,池年年脚受伤了走路的声音又重,他早就听见了。
但是顾子砚就是很烦,他想一个人静着,他不想别人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