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敲了一下自己的单边无线耳机,颇有几分得意,“中缅同声传译,6班倒,24小时在线”。
赵束翻了一个巨大的,几乎要掀翻车顶的白眼。
沈敬年本来就闲得发慌,逮住一个话题不放手,抓住机会跟赵束搭话:“你们家几个孩子啊?”
赵束后悔没在刚才自己上车的一瞬间让司机赶紧落锁,现在后悔也晚了,人已经坐在自己身后了,他看在钱的份上耐着性子答:“俩。”
沈敬年觉得这事儿颇为有趣,“你哥叫赵启,你叫赵束,你俩这名儿够有意思的啊。万一后面再有个老三呢”
没等他说完,赵束顷刻间回身怒目而视,伴随着怒火的是赵束更加愤恨的动作,他单手猛扣沈敬年喉咙两侧大动脉,并且威胁性的逐渐收紧,眼底透出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且速度飞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
沈敬年大骇,呛咳中迅速用双手向外掰赵束的手腕。好在赵束只是想让他暂时闭嘴,而不是永远闭嘴,他顺着沈敬年的动作卸力,一言不发转身坐回副驾。
沈敬年脸涨得通红,捂着喉咙不住咳嗽,但此时他的第一反应并非还手,而是胆寒。
他是个生意人,趋利避害是本性。几秒钟之前赵束对他动手,可同车人毫无反应,连劝都没劝,更别说是拉架,这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
第一,至少在这个车上,他们俩以赵束为首。
第二,这种程度的肢体冲突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第三,这是在缅甸,一个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国度,他在国内的资源和人脉在这儿约等于无。
意识到这些之后,沈敬年有点慌,他觉得自己这次八成托大了。
--------------------
跟我说说话嘛(≥3≤)
接下来的路程沈敬年老实闭嘴,头挨在椅背上看向窗外妄图记路线,倏而又想起兵哥肯定能记,于是就放任自己的思绪一缕缕沿着低矮的天际线往外飘。
他再一次坚信自己应该是中邪了。
要不然解释不通这一连串的荒唐行为。
显眼的纯白保时捷沿着沙土地叮咣开了两个多小时,途中沈敬年把脑子摘下来放腿上,只留俩眼睛看一路形色各异、高矮胖瘦的风景和人物。
他仿佛线上交易后被空运的宠物狗,不在乎沿途的一切,只在意目的地的新家和主人。
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感叹陌生的人生,但对于司机来说这条路熟悉至极。
大门口的武装人员远远见到赵束的保时捷就麻利拉开大门,甚至还在赵束经过时敬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