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榻上的男子满脸病容,却怒火冲天。
“啪——”
是青玉瓷碗砸在地上的声音,黢黑的药洒在上好的红木地板上。
洛钰浅笑兮兮,看着躺在床上不成人形的侯爷。
年少时认识的人,已经慢慢褪去了当初模样。
洛钰一袭红裙,发髻处戴着当年他送给自己的第一支发簪。
“我来送送你啊,侯爷……”她笑了,笑得温婉大方,就像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大家闺秀一般。
身上再无半点当年江湖儿女的气息。
“您啊,消消气。”她走近床上的男子,手温柔地抚摸上他的脸颊,下一秒却被狠狠地打掉。
“呵……”洛钰看了看自己长满茧的手,抬头,眸子里却无半点温情。
“我盼这一天,可盼了太久了……”她转身不再看床上的男子。
“这些年你做下那些事,可曾想过如今?”
“看在您将死的份上,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奕儿,不是你的孩子,是洛守的……”
“你!”榻上的男子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您也不是生病了,您啊,是中毒了。至于是谁下的呢,那当然是秋姨娘每日的百香乌鸡汤了……”
她转身,笑得意味深长,“总不会是我,对吧?”
“啊,对了,侯爷今天的汤,喝了吗?”她捏着手帕,轻掩鼻尖,笑得花枝乱颤。
“该喝汤了。”
她不再看身后的人,走出房门。
门外,是一片艳阳天。
“侯爷,薨了。”发髻上一干二净,并无发簪身影。
……
净白的病房里,仪器规律地发出“嘀——嘀——嘀——”的响声。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刺鼻且令人心悸。
屋内,一袭米白色西装、打扮干练的女子,端正地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和电话那头的人小声说着什么。
她视线不经意瞄过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眉目如画,肤白貌美,眼角的那一颗痣恰到好处。
多一分则显妖娆,少一分略为平庸。
“嘶——”床上那位女子指尖微动,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