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崔景和也不矫情,果断借着顾迟曜力道站起身体。
他还有些颤抖,顾迟曜把他一条胳膊圈上自己肩膀,顺手想搂他的腰,没想到手刚碰上,崔景和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脱力摔倒地上,半天直不起身。
到底什么药能把人害成这样?
顾迟曜看他这副样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一直守着等他自己缓过来。
崔景和一手支上沙发,用为数不多的力气以气音道:“别碰我身体,扶着我肩膀就行。”
“好……”哪怕在那种事上顾迟曜都没见他呼吸这么粗重过,胆战心惊地把人重新架起来,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你一会儿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崔景和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
这里的人说白了都是为了钱,只要钱到位,说什么、做什么都好使。
两人都跟半身不遂似的一路畅通挪步到余笙门口。
十一月初的晚上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江沅这边多风,顾迟曜上身套着毛衣还感觉到冷,更别提崔景和腰部镂空,下半身只披了一层纱。
“坚持一下吧。”
顾迟曜又把衣服给他裹得更紧了些,两人走的磕磕绊绊,崔景和脸都埋在外套里,什么也看不见,全凭顾迟曜带着他往前走。
幸好余笙与居民楼相距不是太远,只是中间需要经过一条大道。
这道路平常白天还好,只是偶尔有人来这里惹事,但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
例如前面那几个黄毛,顾迟曜无意与其中一个倒三角眼碰上视线,两人相隔不过两三米,崔景和察觉到异样,在外套里闷声:
“怎么了?”
“没什么。”顾迟曜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他能确定那群人没有移开视线,并且,他们的目标好像并不是自己,而是——
崔景和。
这条是回去居民楼的必经之路,顾迟曜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道路不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窄的。而且那些人见他俩过来更是不动声色地转变站位。
六七个人,横成一排将道路堵了个死。
顾迟曜往左走他们就跟着往左边堵,往右边挪他们继续效仿刚才的动作。
赤裸裸的找茬行为。
顾迟曜烦躁且不太明显地眯了下眼,可眼下这种情况属实不太容许他接下这档子事,只能好言好气地打起商量。
“劳烦哥几个挪个地?”
“好说好说。”
说话的是最开始跟顾迟曜对上视线的倒三角眼,嘴里咬着烟,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直逼崔景和大腿。
“兄弟这大晚上的,弟妹咋回事?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