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笙对那位无意,可不代表那位是个坦荡人,柯先生不着痕迹地打探道:“二爷以前可曾给你写过信?”
阿笙手里头捏着信,打手势,“先生莫要取笑我。”
他是什么人?
以二爷的身份,这回竟给他写信,已是破天荒。这种是,应当是只此一回,哪里还会有什么“以前”、“以后。”
柯先生进一步追问,“二爷怎么会给你写信?你觉得这信里头会写了什么?”
这阿笙哪里猜得到?
至于前一个问题,二爷给他写信这事,他自己到现在都还跟做梦似的。
阿笙摇了摇头。
柯先生欲要再问,阿笙是真等不急了,他想知道二爷究竟在心里写了什么,打了个手势,拿着信走了。
柯先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阿笙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孩子,什么时候性子这般急了,他还没问完呢,就这么走了。
…
阿笙回了休息间。
一只手把房门给关上。
后背抵着门扉,阿笙低头去看手里头的信,仔仔细细地确认过好几回,信封上的确写着“阿笙亲启”这四个字没错。
阿笙得心跳顿时就跟戏台上敲得那锣一样,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的。
仅仅只是信封上的这四个竖行的字,阿笙便瞧了一眼又一眼。
阿笙是见过二爷写的字的。
笔力遒劲,清逸风流。
他有时送吃的过去,二爷就在书房里写字、画画。他还见过有人带着重金,想要上门求字的。
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得到二爷写的字!
信封口是粘着的,得撕开。
阿笙没舍得破坏信封口,他在桌上的抽屉里找来了一片平时用来裁纸的小刀片。
把信封放桌上,阿笙弯着腰,屏住了呼吸,动作轻巧地,小心翼翼地将粘在一起出的信封口分开。
手抖得厉害,进度格外地慢。
好在最后总算是成功了!
心跳得震天响。
阿笙将刀片给放回一旁,轻颤着,从里头取出信笺。
忽地,里头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阿笙下意识地慌忙去接,没能接住。
那张纸掉在了桌面上。
阿笙低头去,愣住了。
竟,竟是一张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