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鸢抬头,对他虚弱的笑了一下,随即像是牵制到了伤口,表情变得非常痛苦。“晏生,你快让开,让为父替你杀了这龌龊的歹人。”晏霁月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气,一双眼睛似有利剑射出,寒意逼人。他浑身威压直直的压向茶鸢,她喉中腥甜,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她用手背抹去血迹,兀的笑出声:“大师兄,好久不见,你对我还是这般冷漠呢。”“你早就不是青云门弟子,休要与我攀关系,你害得我儿受这折辱,我绝不会轻饶你。”“我害的?”茶鸢将捆仙绳甩出去,抛在他身前,“这物你可知是谁的。”晏霁月定眼一看,怒气更加大:“你竟然逼迫我儿至此,竟将捆仙绳都抹去印记,给你这贼人。”茶鸢道:“我说他是自愿给我的,自愿让我绑的,你信吗?”“休要一片胡言。”“呵,说来不才,我和你儿子修为同等,我怎能逼迫他。或者,你应该亲自问他,是否是他自愿的,我的话你不信,你儿子的话你总该信了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茶鸢喉中干痒,声音像锯子一样,割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晏霁月看向叶景酌,沉生道:“晏生,她所说,是否属实。”“是。”叶景酌垂着头,一脸悔意,他不该轻易相信她。她终究是是魔修,魔性难改,满嘴荒唐言。甚至在他毫无招架之力时,还卑鄙的给他下药,诱他像浪荡子一样主动回应她。晏霁月心疼的看向他的手腕和脚踝,血淋淋的一圈,深可见骨,他用治愈术帮他治疗。一股绿色,带着生机的灵气包裹在叶景酌伤口,片刻,他的伤口恢复如初。晏霁月怒视着茶鸢:“就算是他愿意,也是你使用诡计诱哄他,他才十八岁,心性纯良,你怎么忍心向他下毒手。”他忆起一些往事:“两百多年前,你身为外门弟子,不潜心修炼,一心只想走捷径。现在贵为一派之首,还这般下作,枉为人伦。我儿只负责大比中一些小庶务,根本不能帮你放水,你何苦要将毒手伸向他。你如今已三百多岁,即为长者,偏生为老不尊”晏霁月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化神的威压,他是想直接用威压,压死她。他寻不到理由杀她,若是她经脉寸断,吐血而亡也是她的造化不深。茶鸢被压得直不起身子,胸中的血反复往上涌,又被她用灵力压回,她再吐血,就要血尽而亡。叶景酌将手覆在她背后,往她身体内输送灵气。他虽然恼她行事卑鄙,却不想让她死,起码不能死在幻境中。他忍着羞耻,艰难的开口:“父亲,此事不怪她,皆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自愿与她行此事。”晏霁月见儿子不要命似的给她输送灵力,心尖都在疼,他惊才艳绝的儿子,竟然会栽在一个废材的手中。晏生修行至今,一直顺风顺水,难道这就是他必经的劫难。晏霁月暗自发誓,一定会帮他斩断荆棘,铺向通天之道。他叹了口气,视线看向半死不活的茶鸢,面无表情道:“今天就放过你,若是你再敢招惹我儿,我必将你挫骨扬灰。”茶鸢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叶景酌忍不住扶了她一把。茶鸢拂开他的手,一副逼他如蛇蝎的模样,虚弱的往外走,还不忘将地上的捆仙绳收进袖中。茶鸢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如今连买伤药的钱都没有,连地上的东西都要捡,虽然是她丢的。叶景酌跟着她离开,晏霁月将他拦住,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得了失心疯?为何还要跟上去,你前途无量,为何要和她这种废物混迹在一起。”叶景酌将半身的灵力都输入了她体内,她已无性命之忧。他只得停住脚步,他要查的东西很多,不想在此时忤逆晏霁月的意思。若是晏霁月怒而不争,将他关禁闭,那就不妙。他望着茶鸢颤巍巍的背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心底像是被刀尖刺一样,隐隐作疼。晏霁月见他这幅神色,警告道:“你如今该以修为为重,你担任的庶务,便由”叶景酌收起心思,正色道:“不必,我能同时兼修,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待。”晏霁月见他恢复正常,不想逼他这么紧:“你能想通便好。”他抬手,坍塌的门上附上一层金光,卧室门瞬间恢复原样:“我方才来找你,是因为你母亲要去玉泉山一趟,你去送送她。”“是。”走出很远,茶鸢才在储物袋翻了翻,找出一颗补血丹,其他丹药也只有一两颗,穷得令人发指。她赶紧服下,走到树荫下,不要形象的坐在地上,靠着树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