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点不满意?寂夏觉着这句话的主谓宾都应该换换位置。要说不满意,也是这位顾先生的条件过于优越。这张脸当初骗了多少高中小姑娘为他爬墙,理论上现在爬床的女人应该只多不少。怎么说呢,她觉着自己着实不具备那种群芳争艳的竞争力。现在再冷静想想,顾瑾年那些不太寻常的表现,或许也是为了向她传达逢场作戏和身不由己的信号。但同为老一辈婚恋观的受害者,寂夏自然清楚,这种话是不能对家长说的。“是这样的,妈。”好在找推辞这种事情,寂夏已然非常娴熟,她按着语音键,十足诚恳地回道,“我和这位顾先生……三观不合。”那之后的好几天,于晴都再也没回她消息,应该是对她的感情生活彻底绝望了。本就是经介绍人辗转认识,再加上两人并没有互通微信,名为顾瑾年的夹页,似乎很快就在寂夏的生活中翻篇了。会后确定了合作意向的周斐,工作效率也是没得说。周五晚上就发来了修订后的大纲和几集新剧本,连着修改稿一起来的还有向婉的信息,“尽快看一下剧本。下周一和编剧开会讨论。”寂夏边回复“好的”,边看了一眼刚打印出来,足有半指厚的剧本,心想。这个周末,怕是又要加班了啊,原本还约了阮阮吃饭来着。想到这,寂夏发微信给阮阮,“阮阮,。这个周末我应该得加班了,对不起啊。”慕阮阮的消息回得很快。“寂夏,你有没有良心?”慕阮阮语音里的每个字都透着愤怒,“上周末你有时间和男人出去相亲,跟我出去你就要加班?我连周末的美容都已经推了!”“实在是生活所迫,大小姐。”寂夏解释道,“周五发的剧本周一就要讨论,周末不加班根本看不完。”“你这领导故意的吧。”慕阮阮的尾音连着一声冷笑,“早不开晚不开,你假期辛辛苦苦给她干两天活儿,她跟你提加班费的事了么?”寂夏犹豫了一下,“那倒是没有,这会议的时间可能也不是她定的……”“一个制片人连定会议时间的权利都没有?她这头衔怕不是摆设吧。”慕阮阮恨铁不成钢地问她,“这种领导,这种公司,你不辞职还留着过年吗?”寂夏笑,“你别说,公司过年的加班餐倒是不错,还有饺子。”慕阮阮气哼哼地嗤了两声,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对了。裴越前一阵回国了。”寂夏沉默了两秒,半晌才掀了掀眼皮道,“他回国和我有关系?”裴越,她的前男友。这两个字,堪称她失败感情经历的代名词。当初裴越一声不吭地选择去国外深造,让寂夏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措手不及和,无疾而终。还要感谢她唯一的前男友代替语文老师,教会了她这两个成语的使用语境。慕阮阮像是早料到她这反应,“他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寂夏奇道,“他那么多朋友,还不够排场迎接他?”慕阮阮没忍住笑了,“我知道,我就是知会你一声。”挂了慕阮阮的电话,寂夏坐在飘窗上翻开了剧本。慕阮阮说的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尤其是最近她的项目收益率越来越高,向婉几次有意无意防备着她和编剧的接触之后,离职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可她对向婉终归还是心怀感激的。寂夏刚毕业的那段时间,正和家里闹得很僵。她拿着调剂后冷门专业的文凭,在首都海投简历却四处碰壁,几次面试失败之后,因为高昂的房租,她兜里的生活费早已所剩无几,却执拗地不想向父母开口。不得不说,方便面除了不太健康之外,真是落魄生活的绝好伴侣。在那个时候,她借着自己相对流利的英语,应聘到了汇川的海外部。她满怀抱负地入职,却没想到海外部的领导只是看她年龄小好拿捏,将报销、跑腿送文、准备下午茶件这种杂事一股脑地丢给她。还时不时因为动作慢,换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在无法安心入睡的夜晚,寂夏听着隔壁传来的麻将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想。原来背井离乡,是这种滋味啊。她就是在这个阶段,遇到了向婉。当时向婉急需一份对台宣传的剧本文案,却因为写文案的人临时出差,怎么也找不到人。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寂夏文笔不错,死马当活马医地找来了寂夏。寂夏熬夜看完剧本,第二天就交了差,向婉看过之后觉着不错,拿来直接用了。那之后,她单独找到寂夏,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