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圣上才十三岁啊?他能做好吗?”
“圣上总要经历的,我不会一直在。”
恰好此时炭盆里发出了噼啪声,房间里落针可闻。
好半响,宋非才讷讷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改变了宋非的想法?
“我其实也倦了。”
“你才当上督公几年就倦了,难道这个位置坐着不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啊。
“就是太好了,难免让人迷失。只要我想,天下人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间。真可怕。”
傅时安听懂了,其实宋非是怕自己做不好。
原来宋督公也不是面对一切都那么游刃有余。
鲛人画终于完成,傅时安把它挂在了桌案旁边。宋非观摩许久,最后为其增添了几笔。原本挂在鲛人脸上的泪珠似乎便真成了珍珠,泛着柔和的光泽。
傅时安惊叹宋非的画工,连连赞叹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其实我觉得我画的不好,你能不能帮我重新画一幅?”
面对傅时安的得寸进尺,宋非笑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日后再告诉你。“
经过了几日的相处,傅时安发现了宋非的一个坏习惯——他不爱喝水。
茶水放在桌上一日都不曾碰过,只有吃饭时才喝几口汤。长此以往下去怎么能行?担心宋非的身体,傅时安开始劝宋非多喝些水。
但宋非的理由也很直接,他不想如厕。
傅时安梗着脖子道:“那,我可以帮督公的。”
宋非把书本举起遮住面上的表情,“上次那个法子,不行。”
“但那个方法很有效,上次你不是很快就……”
“不行就是不行。”
眼看宋非打断了自己的话,傅时安皱起眉,“讳疾忌医不好。”
宋督公充耳不闻,余光瞥见傅时安朝着自己走过来也没太在意,或者说他对傅时安也从来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