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安努力压下喉中的酸涩,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滴落,“宋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抱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都是我的错,”一向稳如泰山的人此刻面对滚烫的泪水,也如同毛头小子般茫然无措,“时安,我绝对没有那种心思。我其实没有奢求过你会爱我,毕竟我是残缺之人,根本配不上你,我本来打算等风头过去便送你离开。”
“就像上次,我本没期望你会回来。”
越说越心虚,宋非自知理亏,最后半句几乎淹没在口中。
傅时安怒极反笑,“是我自食恶果,是怪我爱上你了?”
“不是,我很高兴你会爱我。我想做梦般,但也惴惴不安。我们的相遇是由谎言编织而成的,我害怕戳破。”
“时安,我太爱你了,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不能失去你。”
“宋非你说的很对,明朝清的计划也没有错,此时此刻我的确没有办法讨厌你。”
“但从今往后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发誓……”
“你不必发誓,誓言只能约束真心人,真心人有没有誓言都一样。”
傅时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当然也不敢把自己真正的心里话告诉宋非。
其实他心里并不恨宋非,只是他觉得他应该恨,应该在宋非面前表现出他恨他,好让宋非不敢看轻自己。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面对着宋非,他竟然有些不敢发脾气,他害怕自己演的太过反而会招的宋非的厌烦,又害怕演的太少让宋非以为他是个好糊弄的白痴。
虽然他的确就是个白痴。
15傅家家宴
傅寒松平日不喜张扬,回京那日也悄无声息。
宋非掀起车帘看着过往行人熙熙攘攘如平常别无二致的场景颇有些感叹道:“傅将军战功赫赫,上次回京时可是掀起了好大的波澜,民众夹道欢迎堵得城中水泄不通。”
“那一定很热闹。”
宋非笑叹,“短短两年便收复了失去的十四城,不得不说他的确能藏拙。”
“当年先帝重文轻武,先贵妃娘娘走了之后,傅将军自知出头无望,便请旨去了边疆。那时我们几乎被打的喘不过气,但先帝不愿对战,几度割地求和。”
“那如今与外族开战是为何?”
“为了夺权。待时机成熟,幼帝会御驾亲征收复全部领土,待民间声望压抑不住之时,太后便再也掌握不住权柄。”
“御驾亲征会不会太过冒险?”
“这是最快最稳妥的法子,你知道夺位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名不正言不顺?”
“正是。现幼帝乃是贵妃所生,非嫡子更非长子。十八年前先太子谋反一案后,其嫡长子流落民间不知去向。第二年有人为先太子翻案,皇帝悔恨之恢复了先太子的太子身份,并再未立过太子。”
“先帝子嗣凋零,太后进宫没两年,先帝便驾崩了,膝下更是无子。故而幼帝上位是我与太后之间妥协的结果。”
傅时安恍然大悟,“那么实际上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该是那位流落民间的皇太孙?”
“正是,故而太后与我这么些年一直在查找那位的消息,没想到太后还发现了其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