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天总是看不得幸福的。
父亲被陷害,全家押送京城斩首示众。我侥幸在父母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却因为伤势昏迷在路边。
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即将要成为一名太监。我逃跑过,挣扎过,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有时候想过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但命运是如此黑暗,我最终作为太监活了下来。
起先我只是浑浑噩噩活着,但后来我无意间见到了东厂的督公是何等的威风,我便开始努力振作起来。父母不能白白冤死,我要替他们翻案,要还他们一个清白。
太监又如何,我要做,就做最有权势的太监。
但宫中太多腌臜事,我刚进宫两年便因为太过出风头,被人给盯上了。
那人是个掌事太监,我职位没他高,斗不过他,便被故意寻了错处罚我跪在雪地里。
或许这宫里呆久了,人就容易变态。
他狠狠踩着我那处,似要将它碾碎,而后刀刃落下,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日了。
“你们在干什么?”
我凭着残存的意识回头,却见到了在此刻绝不想见到的人,竟然是傅时安。我将头埋在雪地里,想要就此晕死过去。
“姑母,好多血,那个人流了好多血!”
我听得出是傅时安的声音,那声音我忘不了。只是傅时安喊完之后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咳嗽,仿若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可笑我自己命都难保,心里却还是止不住担心他的身体。
是感染风寒了吗?怎么咳的如此严重。
这两年他也过的不好吗?
他央求他的姑母救我,也幸好是个心善的娘娘,唤来了太医替我医治,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但我却不知足,待伤好后,我去求了那位娘娘将我送去东厂。
我向她诉说我的苦痛,却不诉说我真正的目的。
她心善,让我去了。
离开时甚至再一次撞见了傅时安,不过他没有认出我,只是病怏怏地站在一棵梅树前发呆。
我不敢多看他,匆匆离开。
东厂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残酷,却更加容易让我大展拳脚。我自小习武,这让我比其他人高出了一大截,慢慢崭露头角之后,我终于入了督公的眼。
他很看中我,我自然也会讨他欢心。
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谄媚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督公是个烂人,但他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我这张脸太过招摇了。
他不知一次告诉过我,要不是我的下半身长得太难看,他又只喜欢女子,怕是第一眼就要将我收入房中。
我不得不将自己画的黑些,难看些,在能戴面具的场合时便戴面具。
在东厂打拼了五年,转眼督公又把我送回了宫中伺候皇帝。
他给指了一条路,太监的权力就只能从皇帝身上获取,只有讨得了圣上的欢心,才能得到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