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真的觉得有。
风乍起,清新淡雅的气味更加馥郁。
客厅阳台里的绿植盆栽摇曳生姿,仿佛置身大自然的森林之中。
松软的沙发上,顾苏舟蜷成一团,百无聊赖。手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她用细长白嫩的指尖撩拨轻抚,花瓣飘飘然。
是她最喜欢的白桔梗,花语是爱的永恒和毫无保留的馈赠,白色给人纯洁善良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喜欢,顾苏舟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她虽然嘴上不信爱情永恒但潜意识里还是会隐隐期待。
“姐,我给你描述一下我喜欢的人吧。”
顾苏澈的话音好似还沉滞在空气中,落不到地上,也被风吹不散。
半个小时了,依然绕梁,久久回荡在屋内。
关于时夏的描述,一字一句,顾苏舟漫不经心地听取。是她记性太好了吗?怎么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
“她是我同学院的学姐,我们法学院的风云人物。
优秀卓越,成绩斐然,长相出众。”
讲到这,顾苏舟拿勺子盛粥的手一停一顿,她略略垂着脑袋,长而浓密的睫毛无规律地扇动着。
心理学角度上,这可以被判定为心虚的表现。
这的确是时夏,是属于她的足以在人群里脱颖而出的优点。顾苏舟腹诽。
莫名其妙地,她胸口闷闷的,心里仿佛被一团干涩的棉花堵住,她滚滚喉咙,哑然,说不出话来。
顾苏舟被顾苏澈自豪崇拜的语气和欢喜的笑声烫得耳朵发麻,她有无数次打断,停止这个话题的机会,但她一次又一次错过,顾苏舟不得不承认,坐立不安的她竟然……有几分想听下去。
可她为什么想听下去呢?
她又为什么会在心里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呢?
她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思绪仿若地形图上错综复杂的众多支流,汩汩汇入她的脑袋。
顾苏舟还没整理好心情,饭桌上的交谈被电话铃声打断。
顾苏澈的手机。
手机就放在顾苏舟面前,屏幕朝上,她掀了掀眼帘,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来电显示。
【时夏】
顾苏舟目光沉沉,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一丝不茍地喝粥。
她的大脑空白得什么都听不进去,耳根微红,却又凌乱地膨胀,比眼前煮得软烂的米粥还乱。
她听不清楚时夏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只知道顾苏澈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一面“嗯”,一面缓缓起身,最后抛下一句“等着我,我现在过来”,又冲着顾苏舟挥了挥手作别,匆匆换鞋离开。
门被“嘭t”地关上,将所有声音,聒噪的,细碎的,轻柔的,全部隔绝在屋外。
屋内的人坐在桌边,长吁一口气,或许是因为窒息般的安静猛然间到来,顾苏舟的内心还备受着惯性驱使,她依旧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轻轻阖上眼帘,黑暗压了下来,闪入眸里的景象却愈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