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过去了,宴予怀没有一点反应。
女人叹了一口气,似是遗憾,似是怜惜的开口:“原来是真的啊。这可是两罐鹤顶红提取出来的,可贵呢,可惜了。”
“数百婴儿浇灌出的身子,”女人手腕翻转,将茶杯倒扣:“果然够毒啊。”
宴予怀神色不变:“你果然知道。”
女人笑道:“不然怎么敢自称都知啊?”
一阵笑声之后,女人正了神色,问道:“宴教主想问什么,说说看。”
“景赊月的师傅,风瑞盟的盟主风何影。”宴予怀抬眼,那双诡异的银色眼瞳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真正的他现在哪里?”
女人轻轻捂嘴,摸到面具之后又收了手,露在外面的的眼睛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一样的盯着宴予怀:“我还以为宴教主会先问自己的事情啊。”
着实稀奇。
她麾下的关系网只挖到了宴予怀曾放言要等景赊月十年的话,还有后来在风瑞盟的手底下救下景赊月,最近又添了一个灭卫家夺景赊月,还只以为是惜才之心,没想到啊……
原来这两个男人搞起了断袖。
“你只管说就是了。”
“别急啊宴教主,”女人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我这都知阁都是消息换消息的,上次的故事算是送您的,可是这次,您能拿出什么来跟我换呢?”
“你想要什么。”
“宴教主也算是个不问世事的人,到旁人那里要消息,到您这里就算了吧,我要一个……承诺。”
宴予怀沉声:“什么样的承诺。”
女人举杯饮尽杯中茶水:“帮我杀一个人的承诺。”
宴予怀垂眸看向桌面上的茶壶。
一半有毒,一半无毒,是宫里的手段。
他抬起眼睛:“杀谁。”
女人笑笑:“自然是顶顶尊贵的,不过你放心,很大概率这个承诺是用不上的,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你跟白得了几个消息没差。”
顶顶尊贵的。
这世间顶顶尊贵的,不就是龙椅上的那位吗?
皇宫的守卫其实挺拉的,起码对宴予怀来说。
多年前,宴予怀有一段时间喜欢看月亮,越高的地方月亮越好看。
整个国家之中,最好的建筑就在皇宫了,他拎着一壶酒就闯进去了。
那个时候皇宫里还有一个老婆子能与他过两招,她以为他是来刺杀皇帝的,后来发现只是要去看月亮,虽然奇异于这怪异的举动,但自己打不过,他又真的不害人,就由着他去了。
那老婆子前两年死了,一百二十三岁寿终正寝,宴予怀还混进了葬礼上了两柱香,偷了一壶酒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