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红月的脸色变了变,良久,自嘲一笑:“……你到底凭什么呀。”
“我认为我受的罪配得上我如今的一切。”
宴予怀七岁就进了燕云教了,像狗一样跟在任无明的身边。
他精挑细选了一批孩子,个顶个的根骨好,都是练武的好苗子。
当时苗疆传来的蛊术正盛,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狂热的追捧着,将数百武功上佳的青年男女的心脏挖出,以其喂养蛊虫,便可得到蛊王,碾碎食之武功大增。
任无明甚是心动。
但蛊王在成熟之前需要一个容器,宴予怀是那一批孩子里最优秀的一个,也正是最合适的容器。
但任无明不知道,宴予怀才是最毒的。
那是一个更加古老的秘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需取六个月的胎儿,六个月难以生产,要想得到只能活剖,而这样的胎儿需要百余个,以特殊的秘法将胎儿置于火上烤,让油一滴一滴的滴落,而在这个过程中,胎儿是活得。
烤干的胎儿会被涂上符咒,用以喂养毒虫,让这些毒虫们互相残杀,只留下最毒的一个。
最后将毒虫养在装满胎油的罐子里,养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得到了世间最毒之虫。
剩下的胎油就让孕妇喝下,等孩子生出来之后,以毒虫喂养,就得到了一个武学鬼才的孩子,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就是宴予怀。
‘以百婴为祭,炼油以养毒虫,饮油得婴,喂以毒虫,得子,资质绝佳。’
那蛊王被宴予怀碾死了,也是那一年,任无明也让宴予怀给碾死了,燕云教的教主就此换了人。
“受罪的人多了!咳咳……”弥红月又吐出一口血,那双锐利的凤眸仍旧死死的盯着宴予怀,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墨麒麟呢?”
“毁掉了。”
“你不会的。”宴予怀十分笃定。
弥红月惨然一笑:“你还敢提她!”
他们所有的小孩,一开始都是没有名字的,因为本就一帮无父无母的孤儿,出了宴予怀,他一开始就有名字,把孩子们羡慕坏了。
当时,有一个女孩,她的天赋不亚于宴予怀。
各种惨无人道的训练里,两个人的第一是轮着来的。
后来,任无明又沉迷了新的东西。
铸剑。
铸一把好剑需要什么呢?上好的材料,精准的火候,和祭剑的生灵。
任无明那厮不知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活人祭剑最佳,若是能剜去习武之人的丹田,就是最最好的东西。
任无明盯上了宴予怀和那个女孩。
最后宴予怀活了下来。
“你想要墨麒麟,给你就是,不过就是一把剑。”
“那是她的命!”弥红月怒斥:“你只把它当一把剑,可那是她的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