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富贵窝上躺久了,各方面都是一堆蛀虫,能好好办事的没有几个,这换班的守卫早退又迟到,中间的时间就给他动作了。
这点开锁的技艺还是前两年偶遇的一个侠盗教给他的,不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景赊月轻松从水牢里爬出去,但是他当日是被打晕了套着麻袋扛进来的,并不认识出去的路,这地牢两侧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不知道该如何走。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他们离开时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往那边走。
最好快一点,不然换班的人就过来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
景赊月屏住呼吸,心中只呼喊着自己今年一定是犯太岁,怎么如此倒霉,各种倒霉事纷至遝来。
他咬着牙,连忙往相反的方向奔跑,左拐右拐,给自己都转晕了方向,最后一个拐弯,竟是个死路。
景赊月身负重伤又疾跑了好长一段,难免气喘,靠在墙上想松口气,不曾想自己手抵着的那块砖头在几个呼吸之后居然微微凹陷下去,墙面上赫然出现一扇小门。
“什么狗屎运……”景赊月喃喃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他身形刚刚进入,那扇门就自动关闭了,秘道里一点亮光都瞧不见。
景赊月回身轻轻推了两下,确定推不开之后,继续小心的沿着楼梯向下走。
地道很长,没有一丝光,习武之人眼神清明也得扶着墙壁才能走的平稳,景赊月如今提不起剑,只剩下一些拳脚功夫,更得小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隐隐看到一丝光亮,还有难闻的臭味传来。
景赊月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乍然闻到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只能向前。
光亮越近,臭味越重。
那地道的尽头,也是一个牢房。
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被锁链牢牢束缚,脖颈,手脚,腰间,待遇甚至不如一头畜生,身上疤痕纵横交错,都是陈年的旧伤,头发凌乱的披散,打结打缕,显然是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
那男人听到不同往常的脚步,微微抬起脑袋。
那隐藏在头发之下的眼睛牢牢盯着他,看过来的视线就透着强者的威压,令人心惊,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他的气势仍然如此强大。
景赊月警惕的望着他。
对面的男人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但是因为许久不曾开口,嗓子干的不像样子,一时半刻之间吐不出声音,男人像是十分着急,剧烈的挣扎着,铁链剧烈晃动。
景赊月靠在墙上,跟他保持着距离,莫名的觉得这个男人很是眼熟。
那男人几次张口,困兽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唇齿间终于吐出一个音节:“……月,月,月!”
开始时还不清晰,后来却是越来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