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物已经损坏了,换身新的吧。匕首就放在案上,不过要等你伤好了才能动。”他刻意的忽略了阮咸镜。
“那臣的镜子呢?”林却突然冒失的握住他的手腕,眼里的急切十分真实。
“没有什么镜子,”他摸摸林却的头,“十六想要什么镜子,朕都给你寻来。”
“臣想要那面铜镜,应是丢失在画舫上了,”林却显得十分惊慌,“陛下,请允许我去找它!”
林斜源看了他很久,点了点头。
那日林却在画舫待了一天,他仔细搜索了画舫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没能再有力气说出一个字,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阮咸镜,昏倒在了林斜源的怀里。
林斜源叹气,将他带回宫中。
“十六,不过是一面镜子罢了,朕再替你去去寻。”
林却摇头,沉默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后来的时日里,林却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他久久的看着林斜源的脸出神,时而看向窗外,怀念着什么。
林斜源觉得林却这样似乎也挺好,再没有那些节外生枝、让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直到有一日林斜源下朝回宫,发现林却目光呆滞的像个木偶一样。
“十六?”他尝试着呼唤了一声。
“我不叫十六,”少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哥哥,你忘记了吗?我是小却儿。”
“小却儿?”林斜源心头一震,“你叫什么?”
“我叫林却啊,哥哥你又忘记了吗?”
林斜源知道十六并不是从小养在宫里的暗卫,他是在十四岁那年被先皇后捡回来的暗卫,在这之前他肯定也有自己的名字。
只是林斜源不知道少年的真名原来叫林却,与自己的便宜庶弟名字如此相似。
“你叫林却?”
林斜源正想深究,但少年眼神又开始变化,似乎清醒了很多。
“陛下下朝回来了,陛下今日可寻到臣的镜子了?”林却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眼中有些期盼,也隐藏了些许癫狂。
林斜源扶他起来,将他带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半蹲在他面前。
“朕没有找到。”
林却失望的看着他,看不见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十六,你的真名是林却,还有一位兄长?”
话是林却刚刚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现在再不能改口,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臣是有一位兄长,至于以前用的名字,不过是巧合罢了。若是陛下觉得臣不配用这个名字,便一直唤我十六就好。”
林斜源明白林却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的林却已经将自己放得太低了,低的甚至非常卑微,他需要做点什么才行。
“若林却是你的名字,那你便就叫林却。”林斜源握住少年的手,探头与他对视。
“小却,你可愿成为朕的伴侣,随朕一同度过以后的时光?”
“不行的陛下,”林却猛地将手抽出来,“陛下,臣只是一个替身,怎么配成为陛下的伴侣。”
林斜源瞳孔剧缩,他隐隐觉得自己触及了某个重要的事,但此时他正因为被拒绝而有点发怒,一时忽略了这种感觉。
“你难道只甘心做一个替身吗?你可是真的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