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他们的,林却想。
玉盘杀的人,既得利益者是林却,因果报应在玉盘身上,林却也逃不了。
二人往还真仙门去。
自那日宴会结束后,在掌门的安排下,前来赴宴的人也陆陆续续都回去了,整个仙门平静的与从前的上千年一般无二。
“对了雪——师尊,雪峰为什么改名叫鞠月峰了?”
“是之流先生改的名。”
说起来也算是巧合,在卢雪深复生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十分懵懂的状态。那时玉盘要应对内忧外患无暇顾及他,期又因为佛子的事找上玉盘,所以玉盘便请期代为照顾卢雪深一段时间。
因为林却抹除了关于他和卢雪深的记忆,普度寺之人只知道佛子降生与还真掌门有关,却不知真正的佛子就是玉盘。玉盘不愿成为佛修,便一直以佛子不愿现身的理由拖延。好在普度寺之人并没有追问下去,他们找佛子也只是为了确定安全。
期第一次见到卢雪深是在一个月夜,这位掌门的小师弟呆呆的坐在秋海棠树下,一身纯白的衣裳铺在地面,乌黑柔顺的头发松松的扎了个辫子,放在胸前。秋海棠前是一片幽静的湖水,湖水倒映出皎洁的月亮,青年倾身,用双手捧起那冰冷的湖水,那月光便被他鞠在手里,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鞠水月在手。
“不若你跟我回普度寺吧,我看你挺有佛缘的。”期直接上去抢人。
卢雪深捧着的湖水流到地上,浸湿了他身前的一片草地。
最后还是玉盘匆匆赶来阻止了期抢人的动作,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卢雪深便得了鞠月这个雅号。
“但必须是这个‘鞠’。”
玉盘在纸上写下“鞠月”二字。
“为什么?”
“倘若真取‘鞠水月在手’,又与佛修何异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卢雪深便有了“鞠月”这个雅号,随着他的修为增长,名气也越来越响亮。不多时,他便搬回了从前居住的雪峰,雪峰也正式更名成了鞠月峰。
林却听完后只觉得十分奇妙。
“竟还有这般渊源?”
话音刚落,二人已到了鞠月峰。连绵的雪山与冰川亘古不变,远远看去,竟一丝颜色也无。连日来的大雪,将其中的建筑都披上一层银霜,二人低空飞行,终于来到了主殿面前。
白雪纷飞,是林却长大的地方。十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于现在的林却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可那时他仅是一个刚诞生的孩童,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这十四年的孤寂足以让他铭记一生。寒川冰河到处都有林却的影子,他试图在这白茫茫的一片找到其他的颜色,所以他会固执的爬上寒树系彩色丝带,哪怕最后终将被大雪掩埋。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师尊将他带到这里便不闻不问,鞠月峰不许人进出,就连偶尔来探望的玉盘和玉露也只是匆匆一眼后就离开,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