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的轿子往回走,这会儿,赵忠也跟在轿子后面。
看来,今日的供词,也不完全都是真的。
嗅嗅从轿子上伸出脑袋,努力看向赵忠。
陆云深拎着它的后脖颈,生怕它一个用力摔下去。
“赵忠,瑞兽可是很喜欢你啊。”陆云深懒洋洋地说。
赵忠脸上依旧挂着面具似的笑意:“陛下说笑了,想必只是见着生人,瑞兽有所防备罢了。”
这话陆云深挑不出什么错。
他呵呵一笑,在心中记上一笔。
圆滑的老东西。
不一会儿,轿子到了常宁宫,陆云深起身,抱着猫进了屋,几个宫人正准备更衣,赵忠就将一迭供词,双手递上。
“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陆云深调侃道。
“老奴一心只为陛下,若陛下执意认定老奴欺君,老奴也不敢有半分怨言。”赵忠道。
“得了,谁不知道你赵忠向来忠心耿耿。”陆云深接过拿落供词,一摆手,示意周围的人都下去,“连先帝都被你的精诚之至所打动,赐名‘忠’。”
赵忠笑着说:“陛下说的是。”
“善才人向来嘴硬。”陆云深看也不看,好像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顺手抛在一边,“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去,把善家的人一同拿下,流五百里吧。”
嗅嗅爬到那迭纸上面,拨开,看了看。
善才人并没有说什么。
她死不认罪,自然也没牵连其他人。
赵忠就差明着把怀疑名单甩到她脸上了,她也未发一言,硬生生扛着。
“奴婢替善才人,不,善罪人谢过陛下。”赵忠跪着说,“这善才人……”
“她还有命吗?”陆云深向来知道这帮太监的手段,只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迁居到永巷,找个太医瞧瞧,别死了。”
永巷住的,都是一些罪人或者最下等的奴婢。
到了那,算是永远也见不上陛下了。
赵忠点头,皇帝说让她别死,她就不能死。
说不定日后还有别用。
陆云深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这算是到此为止了。
喵~
嗅嗅提醒他,还有一个董相。
他身上的味道,太奇怪了,不查清楚,简直让人寝食难安。
赵忠看到小猫一脸欲言又止,他也立刻想到了董相。
刚想提醒,陆云深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把嘴闭上。
皇帝的心思,可别胡乱揣摩。
妄自揣摩上意,那可是死罪。
他急忙行了个礼,退下。
嗅嗅这才将小爪子拍在善才人的名字上。
“你在好奇,朕为什么要把她推出去?”陆云深只觉得,这个嗅嗅像个小孩,便像教小孩似的教它,“朕是天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无需在意他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