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之环顾四周,酒吧空无一人,实在冷清。
几天前他召集了汪亦白许小听。如今[囹圄]所有妖祟都消失在核爆里,这两个囚犯待在[囹圄]也没什么必要。
两小妖却对视一眼,许小听说:“去外面打工,还不如继续坐牢。”
汪亦白说:“至少要等获老板恢复神识嘛!”
好吧。是他们自己说的。于是吴砚之给他们安排了数以百万计的浮川市五区八县妖祟调查任务,ddl迫近,两人已经好些天没见过踪影了。
吴砚之弯腰把陈青狐抱起:“提前说好,别舔”
话都没说完陈青狐就舔了上来,对着脸蛋哧溜哧溜。
因为是听不懂人话的野兽,吴砚之不和他计较。
默默将陈青狐抱上吧台,从身体里抽出新收获的三条尾巴:“接上这些能换你回来吗。”
不。如果接上六条新鲜的尾巴都毫无起色,三条尾巴也不过杯水车薪,机会微乎其微。
吴砚之默默走到吧台后面,翻出陈青获留下的摇酒笔记——这些日子他时不时翻出陈青获的遗物,美其名曰是期望狐貍看到旧物就想起什么,实则,自己清楚是自己想他了。
陈青获为了经营[囹圄]确实费了不少功夫。他那样年轻的妖怪,要操纵[囹圄],只能借助外力。譬如选址地脉交汇的风水宝地。也就是他们脚下的,工业路886号。
而带来的麻烦就是酒吧生意惨淡,流水线劳动一天蓝领工人根本不是酒吧的核心目标群体。
不过陈青获依旧尽力了。调酒笔记里写着他发明的每一道特色鸡尾酒配方,吴砚之偶尔,只是偶尔,也会照着配方给自己来一杯。一醉方休。
忘仔奶酒,据说是囹圄招牌。无数次陈青获推出一杯奶味醇厚的甜酒,不知笑给谁听:“喝了这杯酒,忘掉那个仔。”
配方:伏特加、旺仔牛奶、小苏打水、冰块。
旋开摇酒壶,倒进伏特加旺仔牛奶,双手扣上,上下摇晃。
吴砚之摇晃摇晃,上下摇晃摇晃。
陈青狐坐在吧台上,目不转睛注视他启开壶盖,铲出一块碎冰,把摇出泡沫的白色酒精饮料骨碌碌装杯。以专业调酒师的角度来看,吴砚之动作很不标准。
吴砚之双手捧杯放在鼻尖,轻轻嗅,“陈青获”
淡淡的酒精味,浓厚的奶味香甜,“陈青获”
有蛇嗅着嗅着就醉了,“陈青获你快回来快点。快点。”
感情膨胀到了极限,迟早溢出身体。歪瓜裂枣钻出他的胸口,嗷嗷大哭:“陈青获!快回来!”“快回来!陈青获!”
“歪瓜裂枣想你!”“想你!”
“典狱长想你!”“想你!”
听着小妖怪用自己音色升高八度嗷嗷大哭,吴砚之怎么都不是滋味,闷闷嗅了一口酒,竟也有点鼻酸:“别叫了!他又听不到!”
歪瓜裂枣抱头痛哭:“陈青获我们很想很想你!”“很想你!”
大概酒气作祟,吴砚之忽地升起一股无名火,陈青获明明说好,不会让他再寂寞。酒杯砸在桌上,水花四溅:“混账!蠢货!你最好别回来。你敢回来我一定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