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谭时就是这样的人呢?
是他先入为主,是他太想当然了。他从睁眼到现在,居然没有过问过谭时的感受。
谭时原本只是隐忍的落泪,听到霍系舟的道歉之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可谭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使难过到向心就要被剜出来一样,他也只是抱着膝盖小声的啜泣着……
霍系舟一直轻轻地抚摸着谭时的膝盖,直到谭时的情绪再次恢复稳定。
霍系舟松开他,去浴室拧了一个热毛巾,“擦一擦”。
谭时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就这么在霍系舟的床上痛哭了一场,眼泪全部掉在了霍系舟的被子上。谭时不动声色地吸了下鼻子,幸好幸好。
谭时红着脸接过毛巾,下意识的开口,“霍总抱歉……”
“不用抱歉,”霍系舟打断他的话,“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抱歉昨晚是我自作主张,没有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谭时擦脸的手呆住了,霍系舟的话,什么意思?
“对不起,昨晚的事就是一场意外。你才是这次意外事件的受害者,我不应该质疑你的决定对你发脾气。”霍系舟看谭时将脸擦干净了,又重新将毛巾接回去。
“我给你一周带薪假期,你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待会儿医生检查完吃过饭了我再送你回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霍系舟俯下身平视着谭时,“好吗谭副总经理?”
这张脸如此近距离地在眼前放大的冲击感太强,谭时不由往后缩了一下,刚哭过一场,他的大脑还晕晕乎乎的,耳朵也也要嗡嗡的杂音在干扰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谭时才分辨出来霍系舟话里的意思。
他们两人都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恢复到之前的上下级关系。
谭时此时什么念头都提不起来,就顺着霍系舟的话点了点头。
……
医生来敲门的时候,谭时才挣扎着勉强穿好衣服。
方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界,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之后,谭时的大脑仿佛刚刚开始接收信号一样,身体各处的酸痛一起向大脑发出抗议。
脊背、腰椎、大腿的酸痛虽然难受,但是也处在勉强可以忍耐的临界点。
谭时站在地上穿裤子时,牵扯到了身下不可言说的伤口,痛的他膝盖发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霍系舟从外边进来喊他的时候,看见了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手伸了一下想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只叮嘱他小心。
谭时咬紧了牙,尽量放平呼吸,迈腿的时候用最小的力气走最小的幅度,短短几米的距离差点走出了一头汗。
幸好医生问诊是在沙发上,霍总家的沙发着实柔软。
来给他看诊的医生显然知道两人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当着霍系舟的面,掏出来一款膏药推给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