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进门的时候,他就曾经想把她推下楼。”
他好像压抑着嗓音,气愤和痛苦都被堵在喉间。
“但这也就算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想再计较他了。可是,你知道吗,那年暑假他还在家里,拿着小刀自残——
当然不是想死。不然怎么救得回来?
真好笑啊,他在威胁谁?”
林溪愣愣看着他。
那么你呢?
你又是在恐吓谁?
言语,像是一张恶意编织的网。
虽然有了很漫长的开场白,但不管如何编织,不管走过多么漫长的路,最末尾的地方,也依然是泛着白光的冷刀。
时月江还在往前走。
但林溪停在了原地。
等对方意识到,困惑地看过来时——
他惊讶地发现,林溪似乎在生气。
不是那种很愤怒的生气,而是一种绵长的固执和倔强,乍一看像是没什么力度,可是它会随着时间,露出里面坚硬的、纯白的内核。
难以撼动。
林溪嘴角紧绷,甚至没有写字。
他哪怕说得很慢,但他的每个字,都吐得异常清晰和坚决。
他说:“我—不—喜—欢—你。”
不是“我不喜欢你说他”,而是更加直白,也更加反感的:
“我不喜欢你。”
时月江愕然。
林溪没再看他,而是从身边沉默地走了过去,只是走之前,他似乎又依然觉得不解气,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这—次—算—了。”
“下—次,我—让—他—打—你。”
时月江像是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像是回过神来,忍不住荒谬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
因为他“罪大恶极”。
所以哪怕是有些暴力,都变成了正义是么?
要不要……
这么双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