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反应是应该的,但她做出来,怎么就那么假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的帕子,纪伯宰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明意坐回来,就着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一本正经地道:“大人受了伤,奴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毕竟给了那么多金条呢。
纪伯宰被她擦得躲避不及,脸皱成一团:“我没伤着你?”
“大人在睡梦中也很爱惜奴,奴分外感动。”
微微一怔,他垂眼移开视线:“睡梦中哪分得清谁是谁,好生之德罢了。”
明意挑眉,心想这人别是痛傻了,还真信她的话呢?居然找补起来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没解释,趁他清醒,连忙替他把身上血迹擦干净,再换了身寝衣,扶他躺去另一边的软榻上。
纪伯宰尚还虚弱,倒也没忘记对她说:“司徒岭让你去闯青瓦院,便是想要你的命。”
明意想了想,摇头:“奴的命要来有什么用,他是想利用奴去挖掘大人的秘密罢了。”
他闷哼一声,有点气不过:“我能有什么秘密,那院子就是躲着疗伤用的,里头供奉的也是我恩人的牌位罢了,倒不知他哪里听来那里有妆匣。”
恩人的牌位?孟氏?
明意想了想,那是得藏着不让人发现,一旦发现就是大祸事,要连累门楣的。如此重要,那纪伯宰在外头布元力阵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问题来了,他都藏得这么好了,司徒岭是怎么知道的?
纪伯宰看了她一眼:“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好人,这主城里想要你家大人命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对你友善,也不过是因为你背后是我。”
想起在街上遇见的那些个凤尾花姑娘,明意还有些不忿:“也未必,正因着奴背后是大人,不少人嫉恨得很呢,当日要不是司徒小大人出手相助,奴怕是要当街与人打起来了。”
他跟她说东,她偏要扯什么西。
纪伯宰气了个够呛,这人平时也挺有眼力劲儿的,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能顺着说,怎么一到司徒岭这儿她就跟个傻子似的,怎么说都说不明白呢。
那是个坏人,叫她别相信别靠近,她答一声“是”就妥了,非得还嘴。
“大人?您怎么了大人?”明意见状不对,连忙去帮他顺气,“方才不还好些了?”
“你出去我好得更快。”他咬牙。
明意想也不想就在软榻边坐下了:“那不成,屋子里没人大人会害怕,奴就在这儿陪着大人。”
谁会害怕?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不敢一个人睡?
纪伯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是没力气再争辩了,喘着粗气倒在枕头上就继续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旁边守着,他就当真没有再做噩梦,梦里一片宁静,甚至还有些花草香气。
区区一个小姑娘,弱不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