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指着不远处一片繁城:“那儿,便是崇陵邑。”
朱雅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终于到了!”
陵邑里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马车方停,就有眼尖的人认出这是宫中马车。
祝思嘉并未直奔祝元存的住处,反倒先在一个酒楼门前下马车,先带朱雅解决这口腹之欲也不迟。
刚一进酒楼,迎面撞上才饱餐一顿的任河。
晏修外出剿匪期间取消早朝,将朝政暂时交由晏为负责处理,群臣只需将奏折送进湘王府内。
而晏为显然没有晏修那么多的耐心,便吩咐武将,免去上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几日,任河才得以松口气,每天闲来无事时就四处游**。
任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眯着眼打量再三,对上跟在祝思嘉身后护龙卫鹰隼般的眸子,大吃一惊:“微臣任河见过祝婕妤!”
祝思嘉连忙免礼,让他不要声张。
任河摸了摸荷包,自请做东,祝思嘉也未推脱。
他昂首挺胸走到掌柜的面前,口若悬河报下一串菜名,又吩咐掌柜的开了雅间,亲自带着祝思嘉一行人上了楼。
雅间内,祝思嘉借机询问了任河有关崇陵邑的事宜。
任河拍拍胸脯:“婕妤请放心,崇陵邑可是号称小西京的风水宝地。西京城里有的崇陵邑也有,西京城里没有的,崇陵邑也有,微臣看武兴伯住得可高兴了。”
他惟妙惟肖向祝思嘉描述了崇陵邑的布局,饭局结束后,更是愿意亲自带路,带祝思嘉前往祝元存的小院。
小院内。
如祝思盈所言,院子不大,院中只有祝元存的贴身小厮何二在清扫。
何二见祝思嘉大驾光临,放下手里的扫帚行礼:“草民拜见祝婕妤。”
祝思嘉让他起身,塞给他几锭银子,走一圈后,她秀眉微蹙:“这么冷的天儿,莫说地龙,即使你家伯爷外出不在家,你连炭盆都舍不得烧一个取暖么?”
何二今年才十八岁,生了张娃娃脸,看上去比祝元存还小,被冻得脸蛋通红,可怜极了。
“婕妤有所不知,崇陵邑寸土寸金,伯爷的大半赏金都拿来买下这座小院了,接着又添了不少东西,如今已是所剩无几。”
“现下崇陵邑一炭难求,不少商户坐地起价,小的只能望而却步。库房里还有几箱,小的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便只在晚上才用。”
“一炭难求?怎会这样?”祝思嘉转过身问朱雅,“先前那三百车入京的炭呢?陛下不在,但本宫亦可做主,将那些炭火都按照正常价格售予百姓。”
朱雅一拍脑袋:“哎呀!奴婢差点忘了此事,先前那三百车已被陛下调度到北境,用以赈灾了。现在……现在只能等着陛下剿匪归来,看看能带回多少。”
祝思嘉又给何二塞了不少银子,才离开崇陵邑。
回宫时已近傍晚,冬天太阳下山早,街道两旁的灯笼已尽数点亮,而街道上亦是人潮攒动,将回宫的路挤得水泄不通。
“外面什么情况?”
朱雅问道。
护龙卫低声回答:“听说是逸王府在大发炭火。”